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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陈仅胡乱发泄一通后,神清气爽地从客厅走回来,打开后备衣柜,取出三套黑漆漆的西服摊在床上挑选,左右看不顺眼:“那只蜈蚣什么品味嘛!”
0 K* X% s6 a' n' s等合上电脑屏幕,费因斯回头看了看那个正在摆地摊的男人:“其实你穿什么都不难看。”
( X5 p2 z0 F: J" k“哈,多谢你帮我进一步认识自我。”乐呵呵地随手捡起一件,好像已经不再为前事所扰,“虽然你有时候有点—”有意无意地用手指指脑子以示“脱线”之意,“但基本上,也不算太讨厌。”) V0 K: A0 n1 ~8 V/ D
“谢谢。”态度谦虚。0 ^1 a8 X" d2 ~* m5 I) d
刚穿上外套,不知怎么的又想起费因斯的男性雄风,眼睛朝某处打量了一下,脱口而出:“不过说实话,你那地方迷死不少女人吧?”& N" @& k3 E' r" V
“还有男人。”
1 y5 S, B' Z' L“你不是又占我便宜吧?”自己都觉得好笑,三两步冲上去给他肩膀一拳,不过下手不重,“豪门怎么会有你这种行为不检的上级?”最不检典的开始教育不算检典的。% I! r N8 D0 Z8 D) e$ o
“总部的决策向来英明。”费因斯很有风度地站起来打理行装,准备出发去另一个目的地。
0 R. `9 G# k, V# k其实监控设备早在前半夜就已被秘密处理过,也不会真让吴恭这类级别的人看玩笑,说被监视只是幌子。吴恭看上陈仅的事倒是不假,如果没有提前的排演,凭那小子的脾气,好好同他商量,要他老实扮好小情人,一定过不了关,到时候只会徒惹麻烦,打个另类的预防比什么都没有准备好。那昨晚……算是训练合格吗?没把握,那家伙似乎真是不大好搞定,但赤部在豪门成绩斐然有目共睹,虽然偶尔也有违纪之事出现,但功大于过。所以当弗萨将七部资料送到自己面前时,这个陈仅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精密的亚洲区人脉网、灵活的交游圈、不羁的个性作派,再配上一副出色的外表,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无疑是此次亚洲之行的最佳之选。6 W5 H2 } c# [+ x- N" W1 w, T
当然,费因斯不否认昨晚是有些事到达临界点,比如那双似乎能燃烧出非凡情热的黑眸和倔强不驯没规没矩的性情,几天下来,火暴的针锋相对真是足以调动体内全部的新鲜感和积极性,毕竟很少有人在自己面前能够保持“绝对放肆”,这个陈仅算是个很意外的存在,如果不是这人个性上不那么好控制,也许香港之旅一结束,就会让他获提升,调至总部服务。/ d0 U8 s$ `, b1 d9 i
其实安德烈·费因斯这样的人物,身边的男女多如过江之鲫,个个窈窕出众处于水平线以上,可像这样在床第间被人满脸不屑地监督“过激举动”,还是头一遭,而且一向不留人在床上过夜的习惯也被某嚣张男轻易打破,还放任他把自己的胳膊压到酸疼……0 x/ z4 e$ E% E* E
这一切特例,还是在心里产生了很不寻常的波动—反常地想假戏真做,反常地任由对方与自己相拥而眠至天明,反常地相信一个相处不到一周的人的忠诚度,幸亏对方在情事上对自己很有界定,否则昨夜,上下级的平衡界限一模糊,并不利于行动展开,自己作为领袖,居然率先去触碰那根底线……早上睁开眼,已经自我反省过,所以对身边人的态度端正了不少,豪门“焰”,从来都能理智控制情感。# ]: h) d) J, V* s" K) T" k
出门去再跟吴恭“道别”,陈仅多少有点心理障碍,完全忽略人家的正视,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g& x4 V* t M X% Q
“喂。”费因斯轻声拉他回神,紧贴他耳际用只有他们之间才能听清楚的声音道,“该你配合了。”. _' @# _4 u2 f* P- m/ g( l! j- W
这小子还真是没完没了了,这么煽情,妈的,配合就配合,也不能让这蜈蚣小看了!
# y& ?* |& E$ R“感谢吴爷给面子,没让我们白跑这一趟。”送上一个绝对有杀伤力和魅力指数的笑。
9 D9 o6 j. H% S2 X. O“哪里。”看对方眼冒红心,就知道还是贼心不死,“替中东组出力是我的荣幸。”
9 T+ }- e* w- H+ s2 j* ~% C前一天还出难题,这会儿倒是屁话连篇。& z% X& S' `; J6 V! l2 q6 B8 A
“将来会有机会合作。”很出力很风度地伸手与对方握别,其实是迫不急待想走。
- e4 a+ P+ G% N; N谁知,就这一握手又来了段插曲,那蜈蚣抓着陈仅的手不放。某人很想很想翻白眼,但还是以力拔山兮之势……忍住了。9 D% `: Y% H2 d3 w+ `, H' a
“操……”一出街就开骂,看了眼上司自觉不太文明,于是决定临时收口,走到停车场却突然笑出来,“最近是不是撞邪了,居然有男人看上老子,想不通。”1 _% \! e( A2 m4 z
“很稀奇么?我也看上你了,怕不怕?”
; U5 ]+ c8 y; n" i9 k) L“说什么啊你,都不知道你这老大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这样手下人会很难做的。”大手一挥,作潇洒状。& j9 t+ P, `& p: S% L
费因斯一个左劈手,把他的衣领拉到自己面前,作势要吻上来,被陈仅紧张地用杀人的眼色阻止:“别开玩笑噢!”
% A' V6 z. ?. D) B2 E" V“是不是只有这招才吓得着你?”轻笑着放开手,回归安全距离。
5 m& W4 a7 p+ |2 o, B“别没事整自己人。喝,刚刚那招哪儿学的?这么管用。”粗线条的人,注意力往往很容易被转移。* U0 y, S* S- ^8 A1 t( K4 ^6 B
“现在去哪儿?”等一坐上车,马上正式宣布恢复青春活力。% y" r- V3 L5 i7 I0 w
“去吃早茶,听说香港的早茶很不错。”: p4 g3 Q& a% s. u* h6 G
“我没异议—”随手指指前面,“老大,前面禁止左转弯,别再让我吃罚单,在香港要是被当掉驾照很丢脸的。”0 F% C4 Y; x6 b/ f4 v) o, {, \
“听过翔龙组吗?”费因斯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8 B# z. T6 T4 }
“拷!取个这么拽的名头,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拍了下车门,表情严肃起来,“这种虾兵组九龙城随便抓抓就有百把十个,没什么印象。怎么?跟我们的案子有关联?”
$ U. { n, ~) t# x“翔龙组的头目阿龙是我们接下来的目标。”
& h2 b `5 l# @/ q0 o这句话令陈仅的额头往后自动撤退十公分:“你说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组织有这种威力勾结豪门的异己分子分赃?情报准确吗?要不要我动手先去探一探。”
4 {* |. x+ e$ X7 d2 i: ]% I“这是中东反馈组的消息,不会出错,不过这个翔龙组只是二传手。”
% R6 t/ W' v/ J“看来你很信任反馈组嘛,有些分部可没少上他们的当,难道豪门只有中东组是自己人?”故意说得很大声。. n( v' Z: Q( F% \- R6 w# M) v
“你有不同的见解?”
/ L* U8 ^5 c$ W* G2 X/ |* B立即发表高见:“我看不适合单独去闯龙潭,那种地方进去怎么出来都是问题,你要是伤半根毫毛,岂不连累我?别以为反馈组个个都能像我这么英明果断先知先觉。”* [: k* S, C+ x
“吃过早茶就去找人,是不是真的,验收一下就知道。”. V ]" y1 {: ?6 I
你要找麻烦,我奉陪:“哪边?”2 u0 b1 h/ K& i* v V
“舞厅。”
* L' z2 [4 t: ^* w, G“我可没有跳下午场的习惯。是不是蜈蚣昨天给了你什么通行证?”( m. L. R- n0 i1 V2 _
费因斯深深看了他一眼,有点赞许他的反应力:“有他的担保。”7 P8 b& A2 E+ X$ O) @; Y: }' i3 A
“这种人的担保可不可靠?我不信那家伙,不信!”语气有点示威,“拿鸡毛令箭到处招摇可不是上策。”! `* ~' h, F7 G2 V, T m
“你应该明白我的初衷,豪门从来不受制于人。”
: Q& A' Q2 M: b9 W4 d9 T“我就是够智慧够灵敏,才能迅速领会你的意思,长官。”先自我肯定一番,“你不想暴露身份,我也不想,但如果中途吃亏,谁帮谁脱身,这个结果不用多说了吧?所以你最好体贴我一点,不要好端端地去捅马蜂窝,这很危险。”1 _) j4 D6 q {! R/ p
显然,有人对他的“警告”不以为意:“还不知道你是这么谨慎的人。”
2 q6 n- E2 k1 u$ o“你不用急着夸我,我已经知道自己有多优秀了,就是在想着如何保持。”
4 B5 [% l7 S3 m7 ]9 b“听说你参与过斯考奇大搜索,并拨得头筹。”5 p+ N1 P: O/ e( u
“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还不是被你指挥来指挥去,如果你的豪门要员身份暴露,我们很有可能会被当街作窜耙子。”
( H( G, w; ?9 a4 }“看来你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8 ?) ?! x% }8 G“还不只。”3 F9 {2 f+ W7 s1 H7 ^- ^. A
为吃到原汁原味的港式早茶,特地摸到地铁站出口的一个大型MALL,在茶室挑个角落坐下。
, b' D' E9 I" M3 V“喂,老大,你是要微服出访探视民情呢还是没事找事?我还是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运作的。大李那头先去做事了,等我们回去再作安排。”陈仅略有不满,迅速扫了一眼正在密切关注他们的少女少妇们,送上一个不冷不热的微笑,公众场所显然不是什么泡妞的好地方。! |! f& ^4 Z& u6 c
“点吧。”对上述控诉充耳不闻,而是若无其事地把菜单递给他。
/ i0 M, z4 e7 o+ v3 _0 L0 u3 y陈仅也不客气,点了十几样点心,怕不够还加了大盘炒粉和烧味饭,可纵然是“大胃·科波菲尔”估计也吃不完。
' n; J# E3 J" y) ^边嚼着龙虾蒸饺边口齿模糊地唠叨:“噢依偶要齐架。”
% L( h& t* Y' i6 m# \5 T8 c3 Q“嗯?”
" m: M) S# `6 E+ f1 }用力吞下食物,重复道:“我说后天我要请假。”
4 @2 b' w' U- O' b, N1 b“你最好24小时跟着我,不要让中东组抓到你的把柄。”
; E& V9 ?5 n3 E$ D+ U+ K6 U" ]6 _“那就是不同意喽?你倒真会替我着想,还有没有人权啊!”当惯头头的陈仅,从来没这么被事事受限,自然有说不出的郁闷,“好好,有公事就算了,当我没说。”% `& y' Z; O+ B- }9 b8 {4 a
费因斯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发表议论。这时,朝他们这一桌走过来一个身型魁梧的男人:“是吴爷叫你们来的?”
& j V. p) p9 r; j4 R$ B陈仅警觉地丢下叉烧包,站起来挡在费因斯前面:“你是?”
. Q& k C/ o' W( a) v) l% |“翔龙组阿泰。”对方没什么表情,“要不要现在跟我走?”3 D2 N( {+ O. P* {& U& R! t+ |/ V
“行。”2 e, ~+ S) d( l6 @2 w9 A& {3 |+ Q
“不行。”) c7 {; o1 C5 r! g9 M
两人异口同声,呃—弄得阿泰眯起眼打量,这两位显然意见不够统一。
- Y% E3 M* {! f! W“总得先搞清楚对方来历吧?”陈仅理直气壮地制止费因斯发言。
0 ~% z# k$ Z! @$ X" `* O“阿龙说,如果你们有诚意,就跟我到武馆去见他。”
( q0 ]! D4 K/ ^4 k F“不是说舞厅吗?”陈仅一脸疑惑,回头用眼神询问搭档。
8 p1 `8 W& b; ]3 G' M: F! w2 N- ~, B, S“阿龙没有跳下午场的习惯。”
0 ^; c. b' B J" B哇拷,重复我的台词,没创意。
0 {- D/ L$ |! ?, w* U“走吧,没事的,他不敢动我们。”谁敢动豪门的人,但下马威可能是有的,“陈仅,到时你静观其变。”
2 P. r( |2 e u% l: ~5 w Z“不要提前给我拖压,我会紧张的。”很没情趣地答一句,他只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费因斯那么敢冒险,当然,真相对他来说并不会很轻松。" p( F4 U! x2 ^& w, A
“请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