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似水流》 BY 佚名 【完结】

李珂是个天生的混蛋，生下来就撒了接生护士一身尿不说,还成天三灾七病的折腾,吓的他奶奶没事就到庙里烧香拜佛的求神保佑,附近的庙连和尚都没有,李珂奶奶拜到李珂认字了才知道不是观音庙而是文殊菩萨庙,也不知道是不是拜菩萨起了作用还是李家祖宗显灵,李珂学习成绩特别的好,这一点也弥补了他混蛋这一点,谁叫老师就喜欢学习好的孩子呢?可周围的邻居不惯他这毛病,今天张大爷来诉苦说自己家葡萄没熟就让李珂糟践了,明天牌桌上赵奶奶就是烟筒叫李珂堵上了,这边李珂他宝宝的鸡毛掸子打屁股刚打完裤子还没穿上,那边告状的就又来了.弄的李珂宝宝见天儿的愁眉苦脸,不过总归孩子成绩好,这一点让他省心不少,李珂他妈妈倒对这一点不以为然,李珂宝宝教育孩子时她总插话:“大男孩不淘点行么,不淘不成大姑娘了,儿子,只要你不淘出事就成.”李珂点点头就颠颠的跑出去继续淘气,弄的李宝宝仰天长啸:“慈母多败儿啊.”说完不顾家里一大一小俩母亲愤恨的目光钻书房里继续研究他的课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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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担心孩子淘出事,那是李妈妈给李宝宝个台阶下,.那么打孩子,弄的一上街回来街坊就说:“呦,他嫂子啊,又买鸡毛掸子了,我记着上周末您家刚买的啊.”李妈妈背后也没少教育,可这孩子怎么就当耳旁风了呢,这么大也不好把他锁家里啊,只能求着他少惹事了,可怕什么什么偏来,李妈妈正收拾准备过冬的大白菜呢,常和李珂一起混着玩的小胖子呼哧呼哧的跑来说:“大姑姑,大姑姑,你家李珂把新来的邻居家小孩给打了,你快去看看吧.”心里骂了声小祖宗,赶紧扔了手里的白菜跟着小胖往院外跑.到了院外不远的电线杆子那小胖说:“大姑姑,他们就在胡同里的打呢,你去吧,要是叫李珂看见我把你叫来他该打我了.”李妈妈进胡同里找了一圈没瞧见问了旁边跳绳的几个小丫头才知道李珂和那个小孩被揪到那小孩家了,李妈妈想这下完了,得上人家门儿要人了,豁出去个厚脸皮去吧.问了路,不远,都是街坊住着,那家新搬来的头几天听人说过.就住周奶奶家那个院,到院里和晒太阳的周奶奶打了招呼,就敲了敲那家的门,开门的是个男的,看来是那小孩的宝宝,笑着说自己是李珂的妈妈,自己来找那个混蛋儿子来了.顺便给赔个不是.男人笑着让进了屋,李妈妈一眼就看见俩小孩一身土的站在办公桌前,一个女人正给自己那不争气的混蛋儿子抹糖水.赶紧上去作势要打两下,被上糖的女人毫不意外的拉住了,赶紧说了一堆赔不是的话.大家算是不打不相识,认识了一下,原来新搬来这家是从东北新调来的还是朝鲜族,姓文,和李珂他宝宝还是一个单位的,女的是老师,说好了常走动走动就拖着李珂回家,出门前,李珂还冲站在他妈妈身边的小孩儿瞪了瞪眼睛,撇了撇嘴,那个小孩想冲过来,却被他妈妈给拉住了.
   
5 L' Y5 p; V" e, _; Q  {+ X      回到家,免不了被宝宝一顿教训,不过看到李珂脸上头回带彩儿也奇怪问他怎么弄的,李珂不服气的说:“他打架比我还损,把我按那在我脑袋周围地上吐一圈唾沫,问我服不服,我想转头都不行,我骂他一句,他就打我脸上了.”把李宝宝听的直哭笑不得,转头对李珂他妈妈说:“得这回碰上能治你宝贝儿子的了.”晚上吃饭时说起这家还是李珂宝宝单位新来的同事,李宝宝非要再过去一次,很晚回来对正要洗澡睡觉的李珂说:“明天早晨,你领着文浩还有他妈,去你们学校,他转你们学校了,而且我推荐了你们班.你带他们去,他们要办手续.”正迈步要出澡盆的李珂扑通下子又坐了回去,心想: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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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2 ^( n/ ?: t( A- _      第二天早晨,李珂磨蹭了半天也不起来,直到李妈妈过来掀了他的被子,磨蹭着刷了牙,吃完饭又说肚子疼,叫妈妈请架,李妈妈拿眼睛瞥了一眼说:“小可,你不是被人家打怕了吧?”一句话说到痛处,李珂自己背上书包就出门去了,碰上来找他的文妈妈和文浩,“切”了一声,文妈妈和李珂妈打了招呼就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的去学校了,路上文妈妈问了点学校的事,李珂感激她昨天给自己抹糖的事痛快的回答了,只是看文浩的眼神有点底气不足,到了学校和他们分开就到自己班等着.到上第一节课的时候老师就把文浩领了进来,安排他坐到第三排,正好在李珂前面,听着文浩象个外国人似的普通话自我介绍别人都笑了,惟独李珂没笑,昨天就是因为这个俩人打起来的,文浩问李珂商店在哪,结果李珂听到他不标准的普通话就说他是特务,文浩扔了酱油瓶子拿朝鲜语说你才是特务呢,俩人就打起来了.现在想起来文浩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李珂就想尿尿的感觉,看到文浩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赶紧转过头去和同桌朱小丽没话找话:“那个,什么这节课上什么啊?”被他捉弄怕了的朱小丽心想你语文书都拿出来了还问我上什么,有病,可嘴上没敢说只好乖乖的说:“语文.”冷不防老师在前面说:“李珂,朱小丽不要讲话,我们上课了.”朱小丽委屈的泪花转了好几转心想今天回家一定要和宝宝讲要换座位.
   
      整整一天,班级都沉浸在新同学来的气氛中,大家下课就跑到文浩这来聊天,尤其对文浩的朝鲜族身份好奇.李珂郁闷了一上午,中午回家吃饭时看到文妈妈来接文浩心里鄙视的想:哼,都三年级了还要家长接,真不害臊.下午上学前文妈妈领着文浩又来了说“李珂,你们俩一起上下学吧以后,也方便点.”没等李珂搭茬,妈妈已经答应了,李珂只好和文浩一起上学,心里悲哀的想我真倒霉.路上俩人一句话也不说,就是过路口看有车,文浩拉了他一下.到学校还有人人围过来找文浩聊天,李珂充分发挥了他平时混蛋的本色喊:“你们都围着还叫不叫我学习啊,真烦人,都滚开.”混蛋就是混蛋,围了一上午的人下午都不敢过来了.下午放学李珂等文浩收拾好了书包一起往外走,到了昨天打架的电线秆子那文浩忽然说:“谢谢你李珂.”李珂莫名其妙的挠挠后脑勺儿说：“谢我干什么?”文浩认真的说:“我最讨厌别人围着我问我朝鲜族的事.谢谢你赶跑他们.”李珂没想到他谢这个,不好意思的笑笑:“呵呵,没什么啊,嘿嘿,咱不是哥们吗?看你有难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是不?其实我早看出来你讨厌人家围着你了.嘿嘿````````”有了这一出,李珂也就很好心情的邀请文浩到家里做作业,文浩说要先回家问问他妈妈,李珂也就很高兴的跟着去了,结果是没到自己家去而是在文浩家做的作业,还吃了晚饭.两家家长看到孩子成了好朋友都很高兴.  
% m7 ~2 U' X* S1 g3 @7 |' q* }1 r第二章
/ V" W& X# f8 M! b7 w, F2 h   俩小孩天天的一起上学下学,有事没事的两家乱窜,文浩妈妈的工作最终安排到了学院做实验员,
      文宝宝和李珂他爸一样兼课的同时又在研究所里工作,皆大欢喜.文浩相比李珂来说虽然不怎么淘气可是也够活奋的,弄的院里的老头老太太都管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别惹这俩小爷,弄吃亏了也没办法说.可小孩儿你越不让他干的事他偏干,还不长记性,所以李珂和文浩周围的小孩也不见少.整天一堆人在胡同院子里骑马杀仗,鼓捣枪弄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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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 j  @6 L2 @6 q- V      文浩来的时候是秋天,转眼就是冬天了,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李珂趴在窗户那等文浩,俩人说好了去打雪仗,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来,奶奶招呼他吃火炉上的烤白薯也不答应,戴上帽子围巾手套,穿上大衣,拿纸包着几个烤白薯就跑去文浩家,一会又蔫巴巴的回来了,奶奶看他这副模样问他怎么了,李珂边脱衣服边说文浩家没人,不知道去哪了.奶奶边摘菜边说:“我看他们八成是回东北去了啊。”边说边从花镜上边看李珂的反应，李珂大声的说：“我不信，浩浩说等到过年才回去呢。他还没和我告别肯定不会走的。”奶奶笑“那你就去窗户那看着吧，要是你说对了给你做面条吃。”李珂果然巴巴的趴到窗户那去看着了，奶奶低笑着去厨房和面了。过了一会果然见文宝宝拿自行车驮着文浩从大门口过，可是没回家直接进李珂家院了，李珂呼的从窗户那的板凳上下来跑去开屋门。看见文宝宝抱着穿的象个大棉花包似的文浩进来，李珂妈在厨房也看到来客人赶紧到客厅这来，见是文家父母赶紧招呼文浩倒热茶，文妈妈说：“嫂子，我家浩浩感冒了，刚从医院回来。家里没生火炉，先把他放着呆会，等家里上来暖和气儿再接他。”李珂妈是个天生的热心人，赶紧张罗着把坐在凳子上小嘴正张合着喘粗气的文浩放到李珂的小床上躺着盖被子，叫李珂守着，冲厨房喊：“妈，浩浩病了，家三口刚从医院回来，您再多和两碗面吧。”话音刚落，就听见李奶奶中气十足的一声“好勒”，这样一来文家爸妈也不好推辞，回家生炉子去了，李珂看文浩的小脸烧的红红的了，眼睛闭着正呼哧呼哧的喘，嘴唇因为发烧已经干的爆皮了，赶紧拿桌子上的茶壶里的水倒了一杯，过来叫浩浩叫了半天才睁开眼睛，扶着他起来喝了大半杯，又小心的放下掖好被角，转身去送杯子却冷防被子里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襟，李珂一回头，看见黑乎乎的屋里文浩的眼睛放着光，有气无力的说：“我难受，你和我在这坐着，哪也别去。”李珂说好好没，我坐着。就一屁股坐到了床边，文浩往床里挪了挪，李珂又望里坐了点儿，一会问文浩要不要吃烤白薯，看文浩点了点头赶紧跑到客厅的火炉边上拿了一个，小心的撕了外面的皮儿，一缕香气钻了出来，得意的拿到文浩的鼻子那“你闻闻，可香拉，我奶奶烤的一点都没糊”捏出里面的黄肉儿，吹了几口边喂边说：“吃烤白薯一定要吹几口气，要不可烫了，我第一次吃就把上牙膛给烫了好几个泡呢，”喂了几口看文浩不想吃了就放下问他还烧不烧，看文浩不答话，就把自己的手到他额头上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记得上次感冒他妈妈也是这样摸他的。感觉文浩可真烫，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了声“你等会”就跑了出去，一会文浩忽然感觉一直象被火炉包着的自己凉快了不少，想睁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只好舒服的睡去。
   
      李珂妈切好面条到李珂的房里想让李珂去叫文家爸妈来吃饭，却看见李珂拿手支着下巴不错眼珠的盯着文浩呢，文浩不那么喘了，额头上盖着毛巾，本来想打发叫李珂去的不知怎么就没说出口。回身出去看见文家爸妈已经抱着一盒东西进来了。文妈妈进屋就来看文浩，看见文浩挺好的，头上还放了毛巾敷着忙说麻烦你了嫂子，李珂妈说：“哪啊，小可给弄的。别说，还真象那么回事，从没看他这么照顾一个人。别说，自打认识小浩，我们家这淘气包安生不少。”奶奶在外面招呼大家吃饭，大伙才出去，李珂问奶奶不招呼文浩吗？奶奶说等咱们吃完了喂他，给他熬了小米粥了，大人边吃边聊天，李珂很快就吃完了，跟奶奶要了碗端了点文妈妈拿的泡菜去喂文浩吃饭。奶奶说你等会吧，喂不了。李珂他爸说：“妈，过了年他都十岁了，您甭宠他了。叫他喂吧。”奶奶终归还是不放心，紧着吃了几口也跟着去喂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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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F! Z/ s7 U: X8 p& i) @# c  h      吃完饭文妈妈要带文浩回家，奶奶说孩子刚缓过来点儿，再叫风吹了不好，要是他们放心就把孩子放这，文家爸妈看到文浩确实精神了点，也退烧了就答应了，文妈妈回家给文浩拿了点晚上吃的糖和睡衣就回去了，晚上文浩，奶奶李珂睡一起，李珂晚上起来尿了好几次，第二天早晨醒的时候文浩还在睡，上去推了推他，文浩眨巴着眼睛醒了过来，李珂问他还难受不难受，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李珂穿了衣服，看他不太好就没叫他起来，等李珂要去上学的时候文浩妈说他帮李珂带个假条，说话的时候文浩坐在他妈的自行车后座上可怜巴巴的望着李珂。在学校，李珂一整天都百无聊赖的，被老师训了好几次。晚上放学回来到文浩家去看文浩，文浩好了不少，可还是蔫吧着，李珂给他讲学校的事，还说大家都挺羡慕他的可以不用上学，文浩眨巴着眼睛说：“不上学有什么好的，我到医院大夫给我打针，那么长的针头扎到屁股里，我腿都麻了，现在坐着屁股还疼呢。”说着还比画了一下针头的长度，李珂听了也挺害怕，所以当第二天妈妈说叫他打预防针的时候哭了老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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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x# P5 u% g2 A2 f7 U8 s      这次生病文浩瘦了一圈，记忆深刻的是打青霉素打的每天晚上妈妈拿热毛巾给敷屁股，被李珂看到了笑话他好几次。病好了，也放寒假了。因为生病考试考的不好，文浩难过了一个多礼拜，每天在家学习。李珂找他玩也不出来。弄的李珂也郁闷了好几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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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G$ v8 d% y8 l      很快就过年了，大家都准备着东西，李珂家也不例外，鸡啊鸭啊的往家搬，李珂成天跟在后面前窜后跳的瞎忙活，文浩家也开始忙起来，不停的洗东西，文宝宝找出个木头的槽子和一个大锤子仔细的洗了好几天，李珂奇怪的问是干什么的，文浩得意的说：“这个是做打糕用的。”李珂一听来了劲说：“那做的时候你也叫我来看看吧。”文浩拿手绢擦擦鼻涕说：“不，谁叫那天你笑话我敷屁股了。”李珂着恼又不敢说：“敢情那点小事你还记得呢啊，我又没给你外边宣传去，我打预防针哭了那事你还告诉小胖他们了呢！”文浩翻着眼睛想李珂还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文宝宝边看着俩小孩逗嘴边乐：“小可，我们做打糕还要等几天呢，到时候叔叔叫你。”李珂乐呵呵的看着旁边还在翻眼睛想的文浩：“怎么样，还是叔叔好，哼，真白瞎了你生病我还喂你吃烤白薯了呢，”文浩撇撇嘴：“就这点破事，你天天拿出来提。我学习去了。”说完很神气的回屋去了，李珂哼了一声也回家去了，小孩终归还是小孩，一会门开了文浩顺门缝望了望，看宝宝低头正忙着什么，就蹑手蹑脚的往院外走，冷不防宝宝低声问了一句：“浩浩，去哪啊？”吓的文浩连朝语都不会说了，直接拿汉语说：“那，恩我要去找李珂问个题。”得了放行赶紧跑了出去。这边文宝宝冲文妈妈说：“我看这孩子这样可不行，象小姑娘一样啊。得培养他坚强点啊。”文妈妈说：“就你事多，小孩你还想把他培养成铁人啊，以前把孩子关家里学习，一点都不让出去玩，弄的身体那么软。别动你，比比大小，哎，去年刚做的韩服怎么小了。现在遇见小可这么个玩伴，叫他玩吧。”“也是啊，我小时候净干活了，什么病也没长，就长饿病了。”俩大人絮絮叨叨的说着没注意到文浩耷拉着脑袋回来。文妈妈看到文浩回来就问：“没找着小可吗？”文浩恩了一声回屋去了。
      
      过了一会，李珂捧着一捧果脯来了，和文家宝宝妈妈打了声招呼就进屋了。一会就传出了俩小孩的笑声。文家爸妈对望了一眼心说真是小孩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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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X0 F7 ~6 ?      等到了做打糕那天李珂和文浩两个小家伙守了一整天，洗米，蒸米，放到槽里，文宝宝捶，文妈妈端着凉水在旁边翻，一下下，文妈妈还唱了首朝语的打糕歌，看着很轻松的样子李珂也要尝试下，结果光是那个大木头锤子就够李珂拿的，锤子粘上槽子里的糯米简直就拿不起来。象有几千斤重，文浩拿朝语和他妈妈说：“李珂真笨。”结果李珂竟然猜到了，俩小孩又是一顿追打，好不容易终于做出来了，沾着芝麻粉，花生粉配上泡菜真好吃的不得了，文宝宝揉着肩膀看孩子们吃的时候还在争论泡菜到底叫泡菜还是KIMIQI。最后文浩获得了胜利，从此李珂一直管泡菜叫“KIMI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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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早晨李珂穿了身新衣服，乐呵呵的去文浩家显摆，结果看到文浩家像开了绸缎铺一样，全家穿的五彩斑斓，尤其是文浩衣袖上都是五彩缎子的传统服装，以前只是在电影上看过的。看着文浩一家象蝴蝶一样飘来飘去嘴里说着他不明白的语言，忽然觉得自己竟然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感觉所以呆了一会就回去了。
     
      文浩出来找李珂的时候李珂正坐在门口放小鞭呢，手里拿个香火，从兜里拿出来一个点着扔出去，“啪”再扔一个，文浩颠颠的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李珂没说什么继续放鞭炮，文浩低头晃着自己的鞋子，传统的鞋子，弯弯起来的尖头，象小船一样。蹭了半天文浩才问：“李珂，你是不是生气了。”李珂白了他一眼“没，你才生气呢，我过了年都十岁了，才不象你呢，小屁孩一个。”文浩没管他自顾自的说：“我宝宝说，我们朝鲜族是个很封闭的民族，虽然和外面的人象朋友一样，可我们只相信自己的民族。但是小可你知道吗？从一开始我就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那种。”李珂转过头看着文浩黑黑的眼珠，就象第一次俩人打架时看到的那样坚定。上去胡噜了一下文浩的头发，想说什么却没说，只是拉着文浩的手“下雪了，外面都没人了，咱们回家吧。”
- ^7 J6 U  m. s" w- }+ I        雪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在1988年的春天。
   
      过了年，大家都长了一岁，可用李珂他爸的话说光长饭量不长记性，还是淘的没边，过了年还是那么冷。李珂和文浩上午还看见周奶奶出来晒太阳，吃晚饭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哭声。一会文浩妈领着文浩来李珂家说：“周奶奶老了，家里办丧事，叫小孩子撞着不好。叫文浩在李珂家住几天。”李珂和文浩都挺高兴，俩小孩一边玩去了，大人们都过去帮忙，一会回来都叹息“人啊，说没就没了。”“上午还好好的呢哎~~~~~~”俩小孩一直想过去看看，无奈大人看的紧，晚上睡觉的时候听着外面刮风的声音还有隔院隐隐约约传来的哭声文浩有点抖问“李珂你说人都要死吗？”“当然”文浩不依不饶“你听外面有人哭”李珂起身听了一会说：“是刮风，睡吧。”文浩往李珂身边蹭了蹭“你说我们死的时候会不会象电视里演的一样很吓人的样子啊？”李珂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这么多话啊，明天还上课呢，”边说边往文浩身边靠了靠，拿手轻轻的在他身上拍着。外面北风刮的正紧，树影子摇到墙上，没等文浩说，李珂就下地拉上了窗帘上床时笑骂“你他妈真多事儿”手却仍一下下的拍着文浩，直到自己也迷糊了。两天后文浩回家了，周奶奶平时坐的那把椅子还在外面放着，文浩一直不敢看。很长一段时间放学就直接往家走，头都不往周奶奶家方向转。

第四章
        
- O, [9 N3 H/ V- }      文浩因为经常生病被宝宝强制每天和他跑步，每天文浩气喘吁吁的跑过李珂家院子的时候都看见李珂迷糊糊的在院子的水龙头底下刷牙，心里羡慕的很，可没过几天，大人不知道怎么交流了，原本只有文浩的跑步就变成全民健身了，李珂每天早晨被宝宝提溜起来和文家父子去跑步，文浩的宝宝研究的是东北历史，每天早晨边跑边提问俩孩子历史年表，很久以后李珂还能清楚的记得这些年代。跑了俩多月，俩小孩就不用大人带着了，自己起来跑到L大，在操场那运动一会再跑回去，胳膊腿还真结实了不少，看到运动效果这么明显放暑假的时候正好L大的游泳池也开放了，家里也为了省得他们闹腾就给报名去学游泳，起初还不愿意，可是大热天的在水里扑腾一天就都上瘾了，天天写完暑假作业就紧着去游泳馆，一直泡到手脚发白皱巴巴的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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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的几天只是学憋气，然后是在水上漂浮，李珂学的倒挺快，只是文浩憋一会气就脸红耳赤，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过了这一关，先学蛙泳，学会了就在儿童游泳池扑腾，李珂一直羡慕大人在大池子里游的开心，总想偷偷过去，被教练训了好几回。文浩说他不长记性。要是淹死怎么办呢。李珂用了语文课新学的成语嗤之以鼻的动作来回他说：“要是那么容易淹死了那这还不成太平间了啊。”文浩就不理他跑一边扑腾去。
      
& E/ I/ d0 k% e! K" I7 W      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无止境的，文浩的蛙泳刚学的好了一点就又想去大池子，文浩拉也没拉住，趁教练去一边抽烟的时候偷偷的象条泥鳅一样在瓷砖地上一爬一扭的就过去了，到了大池子顺边就溜了进去。游啊游的真畅快，一会大池就乱了“哎呀，这是谁家小孩啊”“刚才不知道谁在水底下拉我裤衩了。真缺德。”文浩趴在儿童池边望着大池子，心说不用猜就是李珂那个混蛋，第一天来换游泳裤衩的时候他还笑话自己那个，想起来就害臊，可是自己真的那么小吗？边想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脸就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赶紧钻到水里游起来。
      
      游了一圈回来刚钻出水文浩就听见大池子那边吵吵嚷嚷的说好象有人淹着了，心理“咯噔”一下想着是不是李珂，没命的钻出去往大池子那边挤，教练听说淹着人了赶紧过来清点小孩人数，看见文浩往那边去上来一把抓住说：“出事了，你往那边跑什么跑。”文浩急的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眼泪都出来了“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老师松开他忙问怎么了，听文浩说李珂在大池子里呢也吓坏了，把文浩按在那说了声别动就赶紧跑过去找，一会泪眼朦胧的文浩看老师象抓小鸡似的把李珂给逮回来了，老师气的厉害，边走边数落他，可他还是一脸混蛋样的傻笑，过来到文浩边说：“你哭什么啊？是不是以为我淹死了。”边说边给文浩擦眼泪，还咯吱了文浩一下，文浩这才笑了起来，俩人也不游了跑到泳池边上坐着，脚泡在水里一下下的拍着水。
4 k: U% r/ F* h2 p8 d$ ]7 I    “你刚才是不是吓坏了，老师说你脸都白了。“文浩笑嘻嘻的问。
        文浩低着头晃着脚“恩，有点害怕。”
. }2 s" e: f, }' R4 P3 z; z0 y       “你是不是特别怕死啊”李珂想起了周奶奶过世那天晚上文浩的表现。
        
' \2 L, P% Q( i# B8 A" L, R7 S      虽然怕李珂笑自己胆儿小还是实话实说“恩，我特怕死，可能是因为总生病的事儿，有时候晚上去医院就能碰上，那时候我妈就拿衣服把我包的紧紧的，我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吸进死人的气儿，到了外面我就大口大口的喘气。”
      
      李珂看着一直低头皱眉的文浩忽然觉得他很可怜。就问了一个自己也觉的无聊的问题，很多年以后他自己却很庆幸自己问了那个问题“你为什么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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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8 {8 `1 C7 I4 G1 T      文浩抬起头没看李珂说：“我看人死后他的家人都哭的那么伤心，我怕我要死了我妈妈宝宝还有很多人都会伤心难过，所以我不想死，也特别怕死！”文浩转过头“李珂，我要是死了你会哭吗？”
        
2 s: `$ O' j" A* w; H# n. B      李珂看着文浩想都没想就说：“我会很--很--很伤心。会哭的很--很--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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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u& e& y2 _# ]/ A" [2 t/ k% l      文浩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冽着嘴笑了起来：“那好，我永远也不会死，即使死也不会叫你看见。”
6 e+ T: v3 J2 j4 p  k' X! `4 H       李珂也笑了起来，他忽然觉得，文浩笑的真他妈的好看。
      
/ k. E  ~  {3 T/ B+ H) I      学了一暑假的游泳俩小孩都成了游泳健将，开学后还没事周末就去游一次，一直到天凉了文浩有次游完了感冒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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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后开学了文浩和李珂都上六年级了，大家学习忽然间都重了起来，文浩和李珂都没那么多闲时间淘。有天文浩和李珂回来就看见两家大人都在李珂家讨论什么，听了一会才听明白是学校分房子了，大家在讨论要哪的房子。文浩和李珂也来了劲，上去看房子的地方，那几天俩小孩一直都沉浸在分楼房的兴奋之中。一直到宝宝拿了钥匙回来，李珂家因为有四口人，另外因为李珂爷爷在文革里受迫害学校分了个大房子，可是离学校挺远的，但是房子特别好。文浩家因为是新调来的，房子不太大，可是离学校挺近的，交了点钱，大家都挺高兴的聚在李珂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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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听说以后两家离的远了俩小孩儿就不开心，吃了点饭就下桌一边呆着了。连电视也没看。看到李珂还沉在分新房的高兴劲里文浩撅着嘴说：“你个混蛋和我分开就那么高兴啊。”李珂看文浩那样就说：“没事，以后还在一个学校呢，我周末去你家玩还不成吗？”在外面玩了一会回屋就听文浩他宝宝正说：“这房子离学校近。另外也方便小浩上朝鲜族中学。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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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大人一回头看文浩哭着出去了，李珂妈见状骂道：“李珂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又欺负小浩了。”李珂心说我可惹着谁了。真他妈倒霉。被骂了两次！

第五章
     
% d3 z# v) f# s4 H3 j2 M$ D" \' r2 H      两家都没急着搬，边收拾着房子边等孩子们毕业，到了七月份，李珂顺利的上了L大附中，文浩也毫不意外的上了朝鲜族中学，两家才搬完，文浩家先搬走的，搬家的时候李珂也过去凑了热闹，到文浩的新家去了，记住了地址和新家的电话号码。文浩家搬了一个多礼拜李珂家也搬走了，暑假李珂和家人到北戴河去玩了好久，回来的时候去文浩家给他带回来一个特别大的海螺，俩小孩把耳朵贴到海螺上听海的声音，却怎么也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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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中生活慢慢的过去，可也不慢，三年里李珂学会了打游戏机，看漫画，去录象厅，骗老师，骗家长，改不掉的是期末仍然是第一的好成绩，父母也不管他，只是每周末他出去文浩家的时候提醒他注意安全，李珂不喜欢坐公车，每次他都骑个自行车去，车筐里装着一堆书或者新弄到的什么小玩意儿，到文浩家楼下就锁都不锁的直冲上楼，或者文浩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了，俩人不是在文浩家就是去L大的图书馆，那个时候没现在管的这么严，俩人在图书馆的长长的书架里看书，或者睡觉。李珂什么书都看，文浩就是写作业，写完了就挨那睡觉，趴在一摞书上睡觉，鼻子底下就是书陈旧的纸页味道，一直睡到边上的李珂合上书胡噜下他的头发他才起来。李珂去藏书，他把自己喜欢的书藏到图书馆一般没人借的那些架子上，书脊冲里面，这样就不怕被人借去。每次来就象寻宝一样七拐八拐的去找上次藏好的书。文浩总骂他无耻，李珂回他那也比你来这睡觉强！李珂把文浩送回家，自己就骑着那辆破车回家，有时候一回头看文浩还在那站着招手，经常穿的白衣服在风里呼呼的招展！
      
$ k, }7 E  a' P7 I4 D      初三的时候开始加课，李珂有次打电话说自己补课周末不能去了，到下周文浩又补上课了，俩人一来二去的周末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以至于快报志愿的时候文浩约了李珂去游泳李珂竟没认出他来，直到文浩上前来拍了他一下才缓过神来，俩人边游边聊天，李珂骂了一堆老师，文浩在旁边听着，骂完了，李珂问：“你高中哪念？我宝宝说我保送附中高中部了，他妈的还得在这混蛋学校念三年。”文浩没搭理他，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有游到深水区去了，游了半天出来边说话边拿浴巾擦头发，文浩坐那穿袜子李珂调笑他：“你丫怎么一年到头总穿白的，脏了多难洗啊。”文浩白他一眼不答话，李珂赶紧凑过去：“我说亲弟弟，不是生你哥哥气了吧？我请客吃饭吧今天。您到是答理我下啊，言语一声也行啊！“文浩‘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自己说请的啊。不过你先帮我把头发擦干吧。”李珂哎了一声赶紧给擦头发，边擦边想：‘这小子头发怎么这么好呢，回头也弄瓶他的洗发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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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的时候文浩才说，原来他爸要他继续上朝鲜族高中，不同意去附中念，李珂没心没肺的说：“那你就继续在那念呗。”感觉头上一阵杀气，抬头果然看见文浩正瞪他呢。赶紧陪笑：“成，我知道你想来附中念，可在朝鲜中学不也挺好的吗？你爸不特希望你别丢了传统吗？”文浩叹了一口气，拿筷子夹碗里的冷面自言自语“这面怎么就这么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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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a3 W9 q$ D' _7 I- Y0 E3 I  _      不知道文浩到底使了多大的劲，最后反正是开学的大名单上李珂一眼就看到了文浩的名字，看完狠狠的望地上涂了口唾沫“妈的，这么大事也不跟我说。”恨恨的回头看见文浩正在后面笑的一脸灿烂，赶紧过去不解气的猛捶上他几下子，拉着他就望教室走。文浩考的特别好，所以一进来就是在尖子班。
      
      李珂的混在学校出了名，现在有了这个伴以后不闹成什么样呢。这是李珂班主任家访说的话，李珂鄙视的当着老师的面和文浩打电话讨论刚放的电视剧。老师气的不好发作直后悔来这家干什么。老师告辞了他才端着茶杯回自己房间学习，李珂妈叹了口气，没法儿啊。这孩子这混劲到底随谁呢？边打毛衣边想。一不留神就加针多了，拿李珂的毛衣比了比‘恩，文浩应该小一点才合身。’文浩这孩子一看就透着喜欢，上次来家答应给织的毛衣现在才买着白毛线。这周末来的时候得叫他在这就穿上````````想着想着就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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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J0 `4 b4 i      李珂和文浩的男高活和大多数孩子的一样无聊而漫长，只是李珂是个会自己找乐的人，每天上学路上和文浩骑自行车的时候总是轻快的吹着口哨，讲自己又有什么开心的事，晚上下了晚自习回家时总网罗一堆同路的男人女生疯着回家去，文浩上了附中后一直因为以前课程的原因在赶着学习，每天累的不行，连下课那么会时间都趴着睡觉。这让李珂很不爽。有时候看文浩那么睡真怀疑他吃了安定片了。所以每天早晨到文浩家叫他时都带壶茶，强迫文浩喝下去，说是提神的。每次文浩都皱着眉头说：“真他妈难喝，李珂你不是在里面放什么了吧”李珂就在一旁傻笑说”恩，那什么，我家猫特喜欢这个杯子，保不齐它在里面撒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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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浩喝着这难喝的猫尿就喝到了高一的下学期,春季到来,万物萌发,心里某些东西也开始挠痒痒.文浩一大早起来等李珂等到了快八点,上楼又打了个电话问李珂奶奶说他一的啊早就走了,还特意给文浩带新做的点心了呢!文浩担心的下来蹬车上学,一路胡思乱想差点被车撞了好几次,到了学校想着要是看不见李珂就报警,可到了班级没看见前边讲课的老师倒看见李珂混蛋的坐在座位上傻笑.想都没想就冲过去,眼看拳头就要打到了却被身后的老师拉住说:’文浩你怎么回事,迟到,还打人想,是不是怪李珂早晨没叫你起床啊?先去我办公室站着.”班里哄的笑了起来，文浩瞪了李珂一眼红着脸扭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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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了没好气的回到班级就看见李珂一脸伪善的真诚凑过来”老师没找你麻烦吧,都怪我.我认错还不成吗?来喝水!”文浩看他那样气也消了一大半故意板起脸问”我的点心呢.”却见李珂挠挠后脑勺的头发半天才支吾出来”给```给
7 o3 ]6 q; h6 g! x6 Y4 N, R      苏月了.”文浩一下子僵住了”怎么回事.””那什么,我早晨来的时候和苏月骑的车撞一块儿了,人没怎么着把她买的早点给撞地上了,我就把点心给她了.完事俩人聊着聊着就走过你家了.诶,那什么,文浩你别生气啊,你爱吃点心我中午回去给你拿还不成么?你别生气啊!”文浩不理李珂走到苏月座位那,苏月正翻书呢,一抬头看见文浩白塔似的站自己旁边死盯着自己一下楞住了,仰头看着边上讪笑的李珂不明白到底怎么了.边上的人也也不说话,气氛沉重起来.李珂拉文浩”你有病拉,回去,不就几块蛋糕么,我把人撞了都没说什么.上课了回去吧.”文浩没理他回身就走,苏月用眼神示意李珂这是怎么回事啊,李珂心里懊恼就说出来了”他有病”冷不防文浩黑的发亮的眸子转过来死盯着李珂,李珂忽然感觉那眼神里冷的吓人.嗫嚅着想说什么上课铃响了起来,文浩咬咬嘴唇在老师进来的前一秒狠狠的出拳打在了李珂的脸上.然后甩甩头发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翻书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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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没弄明白进屋前班级里的惊呼是怎么回事,李珂就象猴子一样钻出去奔水房跑去.迷惑不解的老师高声问怎么回事,没人说话.只有文浩带者朝鲜族口音的汉语高声说”老师,他太激动,出了点鼻血.”
         
: U, E6 U* l4 D$ w) Z      李珂回来时衣襟上都是水.脸上洗的干净了可鼻子红红的,抖落着手上的水告假回座位,同座的文浩看都没看他一眼,直直的坐着看黑板.李珂抄起个练习本撕下纸来擦手,后坐捅捅他递给他一个手绢,努努嘴朝苏月,李珂转过头去,看苏月正关心的看着自己,李珂点点头权当谢过,把手绢扔到桌上,还是撕了一堆草纸擦手上的水.边擦边拿眼睛瞄着文浩，心里暗暗骂着这小子今是他妈的怎么了？就为了点点心，还是自己没等他的事，李珂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就想他妈的下课一定得问他妈清楚。好不容易下了课，就那么一会的工夫，文浩就和老师请假回家了，气的去厕所回来的李珂直踢桌子。

第六章
% `& s! \+ G7 A幸福真的很脆弱吧，文浩拎着书包在河边漫漫的走着，这条河离早先俩人的家不远，以前经常跑到这玩，在河堤一排整齐的柳树中就忽然冒出一大棵丁香，每次到这的时候俩人就比赛谁先跑到远处的小桥。每次都是李珂先跑到，然后得意的看着文浩气喘吁吁的走来。文浩默默的走着，春天的河边到处都是锻炼和休息的老人，看到一对对的老头和老太太文浩的鼻子竟然酸起来，如果没有性别的界限自己一定会得到幸福的吧！文浩失神的坐在长椅上，默默的发呆！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让自己的爱情不受控制了，让方向无法把握了，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文浩就那么不出声的哭着，头慢慢的垂下，眼泪一滴滴的落在手背上，好烫。
& R' M5 a5 @# E文浩就那么哭着，完全没注意到慢慢走到他身边的李珂，李珂老远就看到文浩坐在长椅上低着头肩膀一上一下的颤抖，心忽然就紧了那么一下，可仍轻轻的走过去。在文浩的身边坐下来，伸出手去，想拍拍文浩的后背，手在半空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的落了上去。慢慢的拍着，一如小时候文浩睡不着觉时的样子，文浩显然已经知道身边的人是谁，可还是没有抬头来，仍然是轻轻的抽泣。李珂看着对面的河面缓缓的说到：“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生病的时候，我就是这样拍着你睡觉。想想，过的真快啊。我们都已经高中了，小时候我们经常在这玩的，还记不记得？”李珂停下来看文浩的反应，文浩的身体已经不在颤抖，只是还低着头，李珂抬头继续说道：“每次我们都要比赛跑，每次你都输，然后气喘吁吁的走过来。走哦，我们很久没跑了，再赛一次吧。”说着不由分说的拉起文浩就往丁香树那走，到了树那，李珂喊了声预备----跑，就奔了出去，没跑几步就回过头来，因为文浩还在原地站着，无奈的走回去，刚想拍拍他的肩膀却冷不防文浩嗖的就跑了出去，等到李珂反应过来已经被落了一大截，呵呵的笑着赶紧也冲了上去。到了小桥，文浩在那笑涔涔的看着他，李珂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去拍拍他的肩膀，俩人刚想要说什么文浩忽然跑了回去“别动，放下，那是我的书包。”李珂骂了一声“操”也追了上去，这回虽然是后跑的，可李珂还是先抓住了那个随便拿人东西的捡破烂的。要回了书包，俩人慢慢的往回走着，谁也没提早晨的事，正午的阳光，真的很热。把影子压的很小，在两个人的脚下一晃一晃的````````````
% Q' F) r/ g+ h; E7 I经了这次事之后，虽然小哥俩还象以前一样的可李珂总觉得文浩的心里有了一层隔膜，最大的变化是以前偶尔文浩还叫李珂几声哥，只是简单的一个字，被文浩拉长了声调听起来就是受用，可自从那天以后文浩好象一次也没叫过，本来李珂还想着哪天好好化解化解，可是眼见的精力就不够用了，文浩和李珂的学习都越来越重，而且李珂还有另外一个事，那就是他感觉自己好象喜欢上苏月了。
当他在晚自习下来回家时和文浩说起自己的感觉时，文浩的车子吱的一声就停住了，文浩的眼睛在路灯下闪闪发亮，盯的李珂直发毛，没等李珂言语，文浩就大笑起来，笑的放肆而夸张，边笑边骑着车子就往自己家的方向去了，完全不理会在后边叫的发狂的李珂。
李珂气的没法，可随后的日子班级的人都知道李珂在追苏月，文浩每天只是埋头看书，班级好事的女生来打听他们两个的进展，文浩从书本里抬起头来：“你们问我，我上哪知道！”
女生还唧唧喳喳的围着：
“你不知道谁知道啊！”
“对啊，对啊，谁叫你和李珂天天一起上下学了。”
“你们不是哥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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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浩烦恼的放下书站起来“你们真的想知道啊？”
边上一群女生小鸡吃米般点头。
1 Z, W4 E3 M! C6 z文浩打个哈欠，说“都跟我走，班级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后边跟着一大堆兴奋的女生。
6 d9 O4 R' k  L5 c" H' O到了楼道顶头的男洗手间，文浩站住说：“其实呢，我和李珂从很早时候，也就是他们两个开始处朋友的时候，就不一起上下学了，所以，你们想要问的事情呢，我一点都不知道。”说完闪身就进了厕所。恨的外边的女生围住了直想冲进去打他一顿。
文浩默默的走进洗手间,不理会外面唧唧喳喳的女生,到洗手台前,终于忍不住的抚着胸口干呕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是胸口痛,低下头捧了水来洗脸,看镜子里自己象鬼一样的委靡样子心里不禁骂起来:”这他妈就是你这个变态的代价```````”
出去的时候女生们已经回去了，毕竟堵者男厕所也不是那么回事。文浩顺楼道走回去，在窗子那忽然就想透透风，不经意的往楼下一瞥，却正好看见李珂和苏月在后楼下走着。心里又是一阵发闷。回过身来紧紧的闭上眼睛。无奈的苦笑！
李珂也不每天都和苏月粘在一起，毕竟他也要学习。通常在学习的时候来找文浩。到L大的图书馆里，文浩一准在那，每次文浩都是在那睡觉。李珂就在他身边的位子坐着学习，看着文浩睡觉，醒了文浩依然笑呵呵的和他打招呼。每次李珂都是等文浩醒了就调侃他：“你说你丫，每次来这就睡觉，也不学习，等人啊1”说完就收拾东西立马走人，苏月还等着他呢。望着李珂匆匆离去的背影，文浩默默的在心里说：“是的，我等人，可你永远也不问我在等谁吗？”
* q5 x/ V# D& {9 \" r9 D; F高中就这么平淡的的过着，唯一的不同是每天都在长的作业和身体，文浩的个子长了好多，可越来越瘦。因为很久没去李珂家，高三那年过年去李珂家拜年，李珂的奶奶楞没认出他来。叫文浩伤心了半天。

第七章
高三下学期开学每个班级的前面都多了个倒计时牌子，李珂说看了堵的慌，可大家都知道他在说笑话，如果不出问题他已经被保送L大最好的的法学院了。有了保证也就有了玩乐的资本。文浩每天算不出题的时候他就伸个脑袋过来“得了，还是哥哥我给你讲讲吧。”文浩一脸恼怒的骂他“李珂，你给我滚开，爱哪找弟弟哪找去，别上我这占便宜。”李珂就一脸的不爽，两年多了，文浩再也没叫过他哥，每次都是说些叽里咕噜的朝鲜语。他也搞不明白，可看样子是骂他呢。文浩说不过人了一着急就说朝语，想起他脸红的样就好笑，可现在很难看到了，他妈的这小子怎么越长越白。李珂心里恨恨的想着手里却不停的写着给文浩的解题方法，没办法谁叫文浩数学那么迷糊呢！
' R; @5 x& \4 z, j* {0 Y开学不几天学校为了适应爱国教育，顺便放松下高三学生的神经，以免在高考前逼疯几个。组织大家去看电影，既然是高三的也就没什么了，顺便在革命片后加了出大话西游。几天前就通知了下去。大家都兴奋的厉害，纷纷回忆上次看电影是什么时间。
到了看电影那天果然都每个人拿了不少吃的，提前通知的目的就是为了大家不打无准备之仗，到地方才知道座位还是按班级怎么坐那还怎么坐，男人一堆，女生一排。把李珂郁闷的要死。手里拿了一堆吃的送不出去。看看老师们趁这个难得的机会也在休息，从书包里摸出一代果脯塞给文浩说声“哥们可还记着你好这口呢”就在黑暗的掩护下去给前面的前面的苏月送吃的去了。文浩捏着代果脯看着李珂嬉皮笑脸的蹭到苏月的边上，俩人在银幕的光下开始笑呵呵的边吃边聊，银幕上还在说着爱的期限是一万年，银幕下的李珂好象真的很开心，甚至还趁着黑偷偷的在苏月的脸上啄了一下，文浩目不转睛的盯着李珂，心里一阵刺痛。````````
李珂幸福好景不长，老师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走了过来，呵斥了几句叫他赶紧回去就奔厕所去了，李珂心里怨恨老师的尿来的不是时候，可还是串了回去。本想和文浩发泄几句，却看见文浩的椅子上端端正正的放着那袋果脯，人，却没了。
; C3 j* g3 Y) e  Z李珂百无聊赖的坐了一会也不见文浩回来，心里估计着八成是上厕所了。便也起身到厕所去，顺便透透风。刚出去就听见救护车尖利的声音。到了厕所只有个女工拿着个大拖布在拖地，地上有一滩血迹。李珂心理忽然就咯噔一下。忙问女工“阿姨您看见有个穿白衣服的男人没。”女工把手里的洗衣粉哗哗的往血迹上倒着，好象在那血上又下了一层雪。边说：“刚才有个孩子在这忽然吐血晕过去了，白衣服上全是血，不会是你同学吧。哎~~~~，真惨哪，现在这孩子学习太累了```````````”接下来的话李珂完全没有听见。回身就往外边跑，脑子里全是“肯定是文浩，肯定是，他怎么了”刚跑到影院外面就被教务处主任给堵住了“你哪跑。”一声大喝，李珂完全没有听见一样，上去扑到老师身上抓住衣服几乎是在喊“老师，是不是文浩，是不是？”看到老师点了点头李珂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慢慢的垂下了手，忽然又抓住了衣服“老师他送哪个医院去了，老师，我要去找他。”看到李珂语无伦次的样子老师也顾不的他还抓着自己衣服的无理行为，赶紧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已经送医院了。你和他是好朋友我知道，可也不能冲动。回去等电影放完你爱怎么看他都行，可现在你得听我的给我乖乖回去坐着，而且什么也不准乱说。”说完拉着李珂就回了放映厅，想想不放心在文浩的那个座位上又坐了下来。黑呼呼的也没看清楚就坐了下去，硌到什么东西，欠起身，李珂已经手急眼快的拿了出来。
% u, q! i, z3 q" o是那袋果脯。
6 `  S+ q: U' m; X" K1 P7 e一直到电影散场，李珂抱着那袋果脯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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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场时老师跟着他出来悄悄的在他耳边说了医院的名字。李珂就飞也似的跑去了，完全没理会在身后面大喊的苏月。到了医院打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文浩住的监护病房，文浩的父母已经在外面守着了。红红的眼睛刚哭过的样子。看到李珂来文浩的父亲也只是点了点头，李珂不好问怎么样，只是转身到护士站去问了一下情况，凭他的甜嘴，到底打听出来了：是心脏的问题引发消化道出血，虽然止住了血可还没有脱离危险。李珂听到没脱离危险呆住了。护士看到他那样忙说：“你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脆呢。”李珂低哑着说：“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护士笑了：“看你着急那样，要不生病的是个男的，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呢。兄弟？你不是黑社会吧！”李珂冽出个难看的笑容转身出去了。
7 y4 k0 X( `: a6 ~2 e2 Z看了半天找到个电话亭，打的时候卡怎么也插不进电话里。弄了半天，气的他最后把电话狠狠一摔。边上一人斜眼看了他半天，李珂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跑远处那个电话去打了。告诉了自己家里，李珂爸妈也吓的够戗赶紧就打车来了，还好医院离李珂家挺近的。到了医院不免安慰他们一番，可他们谁都知道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吃宽心丸。好不容易等到医生从病房出来呼啦一下五口人都围了上去。文浩妈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李珂爸赶紧问：“大夫，孩子怎么样？”大夫点点头说：“进去看看吧，孩子没事了，可还没醒呢。你们作家长的也太粗心了，孩子的心脏已经有一年多的病史了。怎么现在出事了才送来。进去别说话看看就出来。还有晚上至少俩人陪护。”说完就走了，听到说没事了，大家松了一口气，李珂扑通一下就坐到走廊的椅子上不想动了。
摊开手心，全是汗。
   
* s- i0 @* `5 J  W      因为医生说家人要晚上来，所以除了李珂被留下暂时看护着，文浩的父母都被拉到李家去吃饭了。等护士调好了点滴出去了李珂顺手拉张椅子在文浩边看着他。房间安静的吓人，身边氧气的水瓶呼噜呼噜的响着。文浩的左手和右手各扎了一支点滴，鼻孔里插着氧气管，就那么瘦瘦弱弱的躺着，眼睛紧紧的闭着。很久都没这么近的看这个家伙了。李珂轻轻的把手覆上文浩的手臂，因为露在被子外面很凉，李珂就那么轻轻的捂着，抚摩着。看着文浩重重的呼吸带动着睫毛微微颤抖。心里不禁难过起来！  
第八章
2 K. N/ x0 ^9 h4 {" ]文浩的病一直没有起色。为了治疗只好每天用大量的镇静糖让他睡觉，所以每次李珂去的时候文浩总在睡着，粗重的呼吸，监护的仪器滴答滴答的响着。李珂每天中午都去医院看文浩，然后去学校，晚上放学了再去一次。苏月也想去看看，被李珂一眼睛给瞪回去。临近高考了，大家都没有什么时间，班级的同学也想去可老师不许。李珂本来以为大家会趁休息去看看文浩，所以当班长把钱交给李珂说委托他代表大家的时候李珂眼睛都有些红，冲着班长吼：“你他妈爱找谁去谁去，老子代表不了你们那份心！”说完扭头就走，气的班长在后边冷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谁都象你一样有那个闲工夫。你和老师说去，他给假，我第一个去。”  
% U- e# q) h+ u& Q8 `2 M& q李珂最后还是回头拿了钱去买了一大堆果脯，还有鲜花，拿着张大卡片在班级传着叫大家签名。每个人都一笔一划的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祝福。看着每个人认真的写，李珂忽然鼻子有点酸。文浩，你一定要好起来。默默的在心里说`````````
文浩还是恢复了起来，李珂去看他的时候打在李珂身上的拳头也渐渐让李珂痛了起来。大家都挺高兴，文宝宝不放心还想多住些日子。可文浩说再在医院住下去他非得复发不可。其实谁都知道他是想回去忙高考。最终文浩还是出了院，在家休养，这下离李珂家远了，李珂每天的探病才终止。
文浩的病叫苏月很不开心，虽然因为高一那点事她不至于那么小心眼，可还是有点疙瘩，现在文浩生病了，李珂更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文浩身上了，原本高三了俩人在一起的时间就不多，现在又都叫文浩给夺去了她心里能开心吗？所以文浩刚一出院，苏月就拉着李珂中午陪她走走，下午没有课，晚上还要上补习班。李珂本来很累，可看到苏月说的可怜巴巴就答应了，说是逛其实也就是去公园看书。找个安静的地方俩人在那聊天。
一直话多的李珂不知道怎么一直不说话，嘴里咬根草棍在草地上躺着望天。苏月看了半天书见他也不言语。气的直拿脚踢李珂：“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想什么？”
“以后。”
“以后？以后长着呢，我那想的到啊？”说完李珂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的没心没肺。
  C# H- r# q' }! i. T! ^1 R苏月半天没说话，李珂转头望了望。苏月在哭。
0 g" |* p& B- M" _2 F: s7 c* c0 Y. N叹了口气，只好起来把她搂在怀里。一边安慰，一边拿眼睛扫着远处抓蝴蝶的小孩儿。
“得了，乖，哭什么啊，我知道你说的是毕业的事，凭你现在的成绩考上L大肯定没问题，再说到时就算考不上那不还什么呢吗？”
3 T# B" n) X! Q; a& H6 ~5 F“什么呀”苏月问。
“那你要考不上不还能复读一年呢嘛！，诶，你别急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哎呀呀，耳朵，您别薅了不成吗？得，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苏月叹息着放下手，看着边上揉着耳朵的李珂，幽幽的叹了口气“你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呢。我这么费劲的学习为了什么，正经事和你永远也说不着。”转过头望着远处，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李珂听的“可你对文浩的事怎么就那么上心呢？”
# q! \5 Q% ~+ ]李珂有些着恼，可还是把苏月拉到怀里，那手指给她拢着被风吹乱的头发
“那是因为他是我的兄弟啊。最好的兄弟！”
苏月仰头看去，傍晚的阳光里，李珂的脸上，有着莫名的悲伤！
( B$ b- ]$ S8 |) u  A1 ?# D& s* \6 o心里的某根弦，被轻轻的触动！  
很快文浩已经能到学校来了。每天小心翼翼的被宝宝送到学校，晚上放学再接回去。李珂笑他学回幼儿园了。又招文浩一顿打。文浩身体还很弱。白天一天都是李珂照顾他。上课老师也是尽量照顾他，看到他累了就叫他休息会。文浩还是好强，毕竟还有几周就高考了！每天中午在学校吃饭的时候都是很少的吃几口就回班级睡觉。到下午的铃声一响，虽然很累可还是挺着起来上课，李珂看到他那样，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替他写笔记，要不就是抽个钢笔水什么的。不过好在没几天就考了！  
( T+ _  ?! H, N+ d/ e高考的三天简直热的发狂，文浩的父母都没工作去陪着，手里拿着冰块毛巾的在外面等着，为防止万一还从医糖公司买了个氧气包。把旁边的家长看的一楞一楞的。李珂和文浩不在一个考场。再说因为他是保送所以也没必要太努力考试，每天拿着几根笔就去考试了，李珂他宝宝笑李珂是吊儿锒铛，好不容易考完了，李珂嗖的就跑到文浩家去蹭冷面吃了。
考试结束了对大家都是个解放，李珂边滋喽着冷面边对文浩说：“这回放假了，一起出去玩吧？”说完抬头看看筷子还在泡菜碟子里画圈的文浩，看样挺高兴的。其实他真怕文浩因为高考没考好的事情难过。所以赶快跑来安慰他。本来俩人说的挺开心的。可刚才该死的苏月找他竟然把电话打到了文浩家。文浩一接电话就变了脸色，气呼呼的把电话塞到李珂手里。所以他现在小心翼翼的看着文浩，他也真不明白，文浩为什么那么不喜欢苏月。趁着文浩高兴拉他们出去玩玩也化解化解，毕竟一个是女友，一个是哥们。
4 v! u2 j) p. a, L0 o1 B5 O看样子文浩好象是很有兴趣“去哪玩，都谁去？”李珂感觉自己象哈巴狗一样摇摇尾巴似的赶紧说“就咱们仨！去哪你说的算！”看到李珂一脸兴奋的表情文浩什么也没说。低头慢慢的吃冷面。李珂心咯噔一下子。一直到文浩妈妈端着菜上来，文浩才抬头“妈妈，放假我和你们一起回延边去！”
% Y" u4 c5 C. N说完转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李珂，笑了一下，一嘴的小白牙。
李珂连个屁都没敢放，低头心说：“他妈的文浩，算你狠！”
文浩也不示弱，走之前连个招呼都没打。李珂去他家给送点心的时候敲了半天门都不开，直到把邻居给敲出来了才知道，文浩和他爸妈都走好几天了。气的李珂狠狠的踢了半天防盗门。从小区出去的时候看到个垃圾箱，顺手把手里的点心很准的远投三分扔了进去。
苏月和李珂终于有时间在一起闲晃了，甚至李珂还把苏月领回了家。李珂家对他这事儿早就知道。可是心理明白表面糊涂，家长也不能惯着他不是。所以除了李珂奶奶很高兴之外李家爸妈都挺冷淡。搞的苏月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敢去了。李珂也不敢太放肆。只能整天和苏月在外边玩。
晃着晃着假期过了一大半了，通知书早领到了。李珂和苏月都在L大法学院，文浩的通知书是李珂代领的。只能是L大，文浩的志愿报的全是L大，其他志愿一个没写。不同的是文浩是被中文系录取的。李珂打电话给文浩老家报喜的时候蛮以为能得到个笑脸，结果文浩哼哈两声就挂了电话，气的李珂直骂自己拿热脸贴冷屁股！
' D4 k. r5 \2 S苏月说既然都考上了咱也先参观下以后的学校，免的找不到地方。李珂笑她没见识，都去过千百遍的地儿了还怕找不到。苏月冷笑：“你是和文浩去了千百遍了吧。”一句话把李珂堵个哑口无言。最近李珂心情一直莫名其妙的烦躁。想发火可看看苏月那样也挺可怜的。只好压着火拿过书包和苏月去L大。

晃过门口的保安。很容易就进去。因为是假期，所以学校没多少人。俩人逛了教学楼还有宿舍。到了图书馆那已经热的不行。看看没人苏月就想进去。李珂想了想说咱回家吧。苏月撒娇不肯。李珂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看到她这样终于忍不住了
“你给我听着，要不跟我回去，要不，你自己在这呆着。”
* V! O' R1 _8 H% n! `看到李珂生气的样苏月也不示弱：“你想怎么着啊。从放假你就开始跟我别扭着，我招着你什么了。我为了和你在一起，我使了多大劲你知道吗？我天天那么辛苦的学习为了谁啊```````”越说越生气，苏月竟然哭了起来。
李珂连身都没转
# L2 O7 l( k) c) W- D  j“那是你自找的！”
苏月顿了一顿，哭的更厉害了。李珂没理他。自己径自往前走了
只剩下苏月在那跺着脚骂“李珂，你混蛋，混蛋```````````”
出了学校李珂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小河那。趴在桥栏杆上望着底下绿汪汪的河水，忽然烦躁的直想抓头发，刚才苏月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李珂
0 C$ b4 k& b! A1 K混蛋
我他妈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 P3 L% W3 _5 d. S# ~第九章
" e% f3 D0 ?2 e; e5 G文浩从延边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开学了，只是到李珂家去送带回来的特产的时候去了一次，其余时间根本没出家门。赶巧文浩去李珂家的时候李珂出去和苏月逛街。回来的时候看到满桌子的朝鲜族特产就知道文浩来过，气得边吃打糕的时候边骂：“混蛋，不见我，阴谋。纯粹的阴谋。”边骂边心里打定主意不去文浩家。
! H+ W; k9 d9 z5 @+ Z9 @结果直到开学俩人才在报名处那见了一面。也只是不痛不痒的打了声招呼。李珂正帮苏月办手续，看到文浩那一幅眯着眼的爱理不理样恨不的冲上去踢他几脚，可惜没时间，心说你小子记着这顿打吧。
& d# S1 z$ n6 p2 w: U5 j, B$ f学校为了收钱规定本市的学生也要住校，所以文浩让父母给自己去收拾宿舍。文浩特意穿上韩服，就为了接外地的朝鲜族同学。或许是也少数民族的关系大家都特别团结，在接处那聚集了各民族的同学，大家都按民族聚成团等着接待本民族的同学。所以新生接待处那穿了民族服装的人一个个都象参加民族大会似的花枝招展。文浩因为身体不好只是负责指引接待同学办手续。所以工作比较轻松。可能是这几年韩流来的太猛了，所以很多女孩子看到穿韩服的就是一声尖叫。尤其是象文浩这样的美男。弄的一个大三的朝族师兄直邀请文浩加入他们社团，以后招新人也有美男计。搞的文浩挺不好意思。
% l; v' C. O) [3 C* X: Q2 [# d0 R! Q接待一天文浩很丧气的发现，中文系里就他一个朝鲜族的学生。也难怪，本来是汉语为什么要叫中文呢。以后应该改成汉语系。文浩和宿舍的兄弟熟悉了一下就晃晃悠悠的这么想着回家去了，没办法啊，明天开始就是军训，文浩的病假条已经被批了，不用参加军训了，毕竟叫心脏病人参加军训谁都怕出事。结果就意味着文浩又可以回家呆着了。所以当李珂买了手机给在家打游戏的文浩电话号码的时候嫉妒的不得了。
/ S1 z- m- _+ ]5 ~# J8 x李珂给文浩打完电话后想起来自己还没告诉苏月电话号码呢，赶紧打过去，苏月寝室的女生和李珂都已经熟了。调笑他几句就把电话给了苏月，苏月记了电话号码，闲聊了几句，李珂在这边哼哼哈哈的答应着，手里拿着了俩个桃子倒换着扔。忽然苏月来了句“你买电话第一个是打给谁的啊。”李珂手一抖，俩桃子骨碌着就掉到地上了，李珂看着它们滚到床底下脑子也飞快的转了一下“宝贝，我可是第一个打给你的，谁叫我最想你呢。天地良心啊。”苏月那边噗嗤笑了一声“别没正形的，晚上我在食堂等你
      。”
9 R4 ]8 n2 [8 L李珂把电话扔到床上，心里想着女人真他妈的是敏感的动物。可先打电话后打电话有什么区别吗。切。没多想就抱起篮球去球场了。
1 j2 B( P8 g7 q7 P) `) \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转眼上课已经俩多月了，文浩和李珂见面的次数用手指就能数过来，不是在食堂就是在路上，毕竟不是一个院的，而且俩人都是不住学校的主儿，想起来就在学校住一晚。一晃大半年过去了，李珂觉得文浩似乎已经是一个遥远的记忆了。现在苏月一个他还忙不过来呢。每天一起上课，占座位，帮忙打水。上自习寸步不离的和李珂在一起，把李珂搅的那叫一个烦，更惨的是被同学叫做二十四孝对象。搞的李珂一点自尊都没了。终于和苏月吵了一架，自己躺宿舍里生气，晚上同宿舍的人都没回来，饿的肚子难受，抓起手机胡乱的看着，忽然想到文浩前几天也买了手机。于是一个电话拨过去。半天文浩才接“什么事？”李珂一幅丧家犬的模样“哥哥让人踹了，现在还没吃饭呢，兄弟你看怎么办啊。”听电话里一阵鄙视的鼻音“过来吧，我也没吃呢。图书馆门口等你。”
李珂象过了电一样跳了起来。抓起衣服就往外跑。乐的差点忘了他还没穿裤子。
俩人到了外边找了个烤肉店。点了菜，服务员问文浩：“老样子？”看文浩点点头李珂问“怎么你常来啊？和那小妞挺熟的嘛。”
( L/ m) _: s) B" B1 e9 I文浩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流氓现在。”李珂就嘿嘿的笑了起来。酒菜上齐了俩人就二话不说道开喝。本来李珂想找文浩的目的就是倾诉一下，可这酒喝的都有点多了也不见文浩往这上问，李珂有点着急。看文浩一杯接一杯的灌伸手就拦住了他的杯子“你这是喝水呢，怎么不问问哥哥我怎么这么惆怅啊？”文浩抬头：“我管饭，不管听，想找人诉苦，打电话找知心姐姐去。”低头继续喝。
李珂气不打一处来：“我他妈的怎么认了你这么个兄弟。一个哥字都不叫不说。还给我气受。你就不知道我受多大的委屈。你说，我一大老爷们，我容易么？天天的给她打水，打饭的，买了水果送到楼下，上课我得去占位子，就差给她洗脚了。她还说我不爱她。我一点自由都没有，本来玩球玩的好好的她一个电话说不敢回家，我就得去送，就她那模样，还没你好看呢。还怕个什么劲啊。不过浩浩，你说你他妈的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呢，又白又嫩，嘿嘿，怪不的苏月问我你小时候都吃什么呢，呵呵，我说你天天吃Kimichi，结果她也吃，长了一脸大包，气得她几天没和我说话，不过你说，我容易么，她那么对我，你知道同学都怎么说我么，二十四孝对象。我对她那么好，她还说我不爱她````````````”
李珂嘟嘟囔囊的说着，没注意到文浩象自言自语般的说：“对她好就是爱了么。爱是要心灵相通的啊”
李珂抬头“你说什么？”文浩叹了口气举起杯子：“来，为了你没听见干杯！”说完一仰脖干了杯子里的烧酒。这下把李珂的酒兴也勾起来了，俩人后来不怎么的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为了这所死大学，为了期末考试，为了文浩新买的电话。等等反正够荒诞的理由。
) ?+ t0 O8 S0 ^1 v1 X$ a; {; X; u" o! ]5 V( R喝的差不多了李珂垂着脑袋在那假寐，文浩那筷子在烤肉的箅子上划，一块肥牛肉被扔进底下的碳火里，吱拉着开始冒烟，文浩拿筷子去夹竟然把木头的筷子也烧着了，文浩索性把筷子插在碳火里烧，一直到一整根筷子都烧完，心里默默的想，总有一天，心里那把火回把自己象这筷子一样烧毁了吧。
8 _  o& w$ Q- y3 m李珂忽然就问：“浩浩，你说咱们俩这是怎么了，从上高中开始你一声哥都没管我叫过，我和苏月在一起，可我不也没冷落你吗？怎么忽然咱们就变的这么，这么有隔膜了呢？”李珂努力的把这话说完，就抬头看着文浩，文浩没答话，只是把头垂的很低。

半晌等到文浩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已经红的吓人。“那是因为，我喜欢上你了，喜欢上你明白吗？很变态的那种，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所以我疏远你的。”哽咽着说完，已经泪流满面。李珂忽然听到这些，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木然的坐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死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兄弟，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李珂忽然就有想问问到底为什么的冲动，可看到文浩低着头抽泣的样子，只是低声说了声：“我有事，先走了。对不起。”说完站起来想拍拍文浩的肩膀，却最终还是把手停在了半空中。
出了饭店烂了一辆车回家，头昏昏沉沉的，开了车窗，冬天干冷的空气冲了进来，舒服了好多，想起今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和苏月在学校拍照，遇见文浩时候拉他一起拍，为什么文浩转身就走了，终于明白为什么不叫他哥，明白为什么他每次提到苏月都不高兴。明白了以前一切想不明白事情的根本原因。`````````
车子快到家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怎么把文浩一个人扔在烤肉店。他可是有心脏病的啊，还喝了那么多酒。想都没想就赶紧叫司机掉头回去。司机识趣看他喝多了没敢多嘴，心想准是这主丢了什么东西在那。还是挺重要的东西。
7 j  a% s. r6 ~  I( t5 D* {" b到了烤肉店，文浩已经走了。李珂赶紧往文浩宿舍打电话。是文浩同学接的，说文浩已经睡了。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赶紧说文浩心脏不好，拜托大家注意点别出什么事。
放下电话，看看自己一手心的汗，这才感觉出来，头痛，痛的要裂开一样！  
4 I1 p7 U8 o6 u, |/ F' f- G- A第十章
文浩睡醒的时候宿舍的兄弟们已经上课去了，翻身碰到了身边的手机，闭着眼睛打开，没有一条新信息，也没有一个未接电话。起身爬下床。端着盆去水房洗脸。看镜子里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和近乎黑色的眼圈。扶着水池边干呕。抬头看已经涨成红色的脸终于有了健康人的颜色。把水扑到脸上，拿洗面奶闭着眼睛揉。腰痛，直起身慢慢的揉，不自觉的就唱起歌来：“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 随行
       无声又无息 出没在心底
       转眼 吞没我在寂寞里
% p( P9 @8 L* N- R       我无力抗拒 特别是夜里
& m9 S  P* P4 h; @8 W; c! ]1 a" U       哦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 朝你狂奔去
- H' E$ E2 |# S  |" X9 ]2 Y0 L       大声的告诉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 K6 O4 x; j( N9 n       我愿意为你 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 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1 b1 |+ A7 L* C0 T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 拿爱与我回应
! N; ]7 @5 ^2 y7 I2 ~1 S6 J7 r. E       我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为你````````”
$ f# [1 ], V0 e( [( I4 g很用心的唱着，因为宿醉而沙哑的喉咙，在空旷的水房和宿舍走廊里回荡。睁开眼睛，脸上白色的泡沫间流下了两条痕迹，象蚯蚓从眼睛里爬出。低头赶紧洗掉。却没看见走廊一个身影向外面走去！
+ [9 p# c' _6 @# E3 Z8 y7 _李珂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走着。忽然有人拍了下肩膀，一个激灵，回头看是宿舍的兄弟小周抱着一摞书在叫他“哥们，发什么呆呢，你做民工去了啊！”李珂不解的看着小周，小周一指李珂衣服的后背，一片白灰。“准是在宿舍走廊墙上蹭的吧，你不住校不知道，学校走廊的墙上白灰往下掉。他妈的咱们学校的女生要也这样就好了。”李珂和他拍打着衣服不解的问，怎么说呢？小周一撇嘴：“你他妈的也不好好学习啊，黄世仁不是说么：女人啊，就象墙上的泥土，剥了一层又一层。”听到这话俩人一起笑了起来。
6 e) |& ]" q% ^. s( a5 `正和小周闲聊着，手机响了，是苏月打来的，告诉他下节课老师点名，挂了电话只好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和小周一起往教室走去。
接下来的日子，李珂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味同嚼蜡。每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只是机械的和苏月一起上下课，自习。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大家都忙着复习，可苏月还是看出了李珂的变化，追问了他好几次，他也没说怎么回事。期末的时候大学才会象是大学，即使是平时一对对的，现在也都是革命夫夫：革命第一，毕竟谁也不想挂科。所以每天自习室就被人早早的占满了。李珂懒的早起去占座，想回家去复习，可苏月不回家，说回家就想呆着。李珂也只好在学校陪着。早晨起来转了一圈发现教室不是有考试就是已经满了，只好拉着苏月去图书馆，图书馆因为比较冷所以很少有人在那学习，到了图书馆一看竟然也已经差不多满了
      。赶紧和苏月找了个座位自习。放下书，李珂怎么也看不下去，摆弄着手机玩。一条条的翻看以前的短信。忽然就看到了文浩的短信，许多条，包括他买手机第一次发给自己的那条，一直都没删。说不出来为什么的难受。抬眼，旁边的人正看他，原来是手机上挂的小坠子淅沥哗啦的响。恼怒的收起电话起身去书架那溜达。不知不觉就转到了古旧书籍的架子那。
因为很久没人借阅的缘故，书上已经有灰。随便的抽起一本书。书脊是朝里面插的。看不到书的名字。那是自己很久以前插在这的吧。随便的翻翻，掉出了借阅卡，长条的硬纸片，现在都用电脑条码了，可书的借阅卡还在，拣起来，不经意的一看，却看到了，文浩写的天真的朝鲜语名字，只能是他，文浩两个字，用朝语写在最后一行，后面是日期：1999年9月21日。李珂和文浩上大学的第一天。
, ~" M& n3 N* ?4 N呆呆地看了半晌，手轻轻的抚摩着书，混蛋，开学第一天就来这里。还在我藏的书里写你的名字，你他妈是成心的。你是想让我看着还是想怎么着啊。就这么咬牙切齿的想着，完全没注意到苏月已经走到他身边。苏月冷不丁的扑到他怀里：“看怎么呢！”李珂一激灵，忙换上一幅笑脸：“没事情，我看这都没人擦，全是灰，正思考图书管理员的职业道德呢！”边说边不动声色的把卡塞到自己的裤袋里，然后双手环住了苏月的腰。凝视着苏月的眼睛，苏月很识趣的闭上眼睛。可李珂只是轻描淡写的在她额头上轻轻的一吻。然后拉着她离开了。
% Z* v$ g0 e4 b: y* L很快就要到新年了。世纪末的谣言满天飞，可试照样考，雪照样下。新年期间停考三天。大家终于都轻松了一下，纷纷扔下书本出去放松。的确，世纪末了，新年到了，节日，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放假么？
李珂和苏月没太得意忘形，只是在新年那天的下午才出去玩，一起吃了晚饭，听说广场上有狂欢和烟花表演就去玩。真的很热闹，每个人都穿的象棉花球一样，可脸上都是开心的表情。滑冰，吃糖葫芦，看烟花。新年的钟声敲响了，周围的人都和身边的人在拥抱。或者电话。李珂也把苏月轻轻的揽在怀里，这次不是在额头的吻，而是唇舌的纠缠。李珂吻苏月的那一刻，忽然心里就觉得，自己对不起苏月。
俩人一直玩到深夜才往学校走。本来李珂想回家。可苏月说明天还要学习，而且晚上寝室的姐妹也还有活动。李珂扭头瞥了她一眼：“有我还不够啊，你们姐妹们还玩什么啊？”苏月应该是对李珂刚才的那个吻很满意，所以只是笑笑。把苏月送回了宿舍，忽然就想抽烟。学校的商店都已经关门了，想起学校外面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超市，就走着出去买烟。天公不作美，一直阴着的天下起了雪，很小的雪花。纷纷着落了下来。买了烟。又不那么想吸，慢慢的往学校走，学校外面是一排的小吃店和酒吧，或许这是所有大学附近都能找到的特色了。现在只有酒吧还在开着霓虹灯，小吃店都已经关了门，李珂低头在黑影里走着，终于到了有路灯的地方。抬眼。却望见不远处的路灯下有个人，正仰着头看雪！李珂楞住了。
' p6 d4 G; h  X6 P3 K是文浩！
- \/ H) o) _* x7 L; `* s% j穿着羽绒的大衣，可还是那么的瘦。脖子上应该是围了一条围巾，毛嘟嘟的。头发很长，因为仰着头，所以在后面垂下。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呼出的热气在嘴前出现一团团的白雾。整个人在黄色的路灯下，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芒。
李珂有些发呆，却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听见有人过来的声音，文浩低下头。眼睛和李珂正好对上。李珂忽然就感觉那眼神放着光，想起文浩小时候给他讲的，在东北冬天晚上打猎，只要拿着手电筒去照野鸡的眼睛，它就乖乖的不动，呆在那里任你去抓。那时候李珂还不理解是怎么回事，可现在他明白了。那是因为那光太迷人了。李珂完全被文浩的眼神给定在那。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目光啊，冰冷，纯洁，一定是刚才雪落进了他的眼睛，要不怎么能是那样的生动和流转。
4 `3 T( c/ {4 D' V两个人离着一米远，李珂就在那呆呆的站着。默默的谁也不说话。只是呵出的白雾在面前交汇。
“那个，新年好。”
“那个，新年好。”
措不及防，两人一起说话，而且是一样的语言。
说了话，俩人都手足无措起来。只好尴尬的站着。半晌文浩转身就走。李珂赶紧追过去。追上了并肩走着，却有不知道说什么。闻到身边文浩一身的酒气。心里莫名的烦躁。掏出口袋里的烟，拿出一只来吸。真的冷啊，点烟时手都冻的发抖。一路走着。进了学校，往宿舍区走。快到分岔的路口了。李珂站住了，文浩向前走了两步也站住了。
“浩浩，身体不好，少喝酒吧，那天晚上的事，对不起！”
文浩连身都没回
“没什么，那天我喝醉了记不起来什么了，而且，我的事，不用你管！”
说完大步就往自己宿舍的路上走去。
4 k' n( ?, \. ]6 q7 Y, m李珂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一直到文浩的人影都消失不见，才松开紧紧攥着的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个字-----
+ E7 e  W& q: g( W5 f0 b“操”
然后向另一条路上走去。  
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的地下，是一盒只抽了一支，却被攥成一小团的烟盒。

第十一章
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考试结束的了，回到宿舍，已经有人打包行李准备回家了，文浩躺在床上，手不由自主的抚上胸口。昏睡过去。不知道怎么就做起了梦。梦见小时候在延吉的老家，和哈拉伯基（爷爷）去山里采蕨菜。自己就在树林里跑着，跑着，根本跑不到边，梦见很多的花。自己忽然就倒了，转着向下面坠落，忽然身体一抖，醒了过来。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宿舍没有开灯。只有自己。起来穿上衣服。围好围巾，有些迷糊的晃晃悠悠着往校外走去，拦了辆车，准备往家走，忽然就看见李珂揽着苏月向自己走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反正苏月的脸笑的很灿烂。文浩故意磨蹭着上了车。在司机等前面车掉头的时候，李珂从车边擦身而过。文浩紧紧的攥着拳头，或许我们永远都会擦身而过，即使，你的眼睛在明亮，里面也不会有我的身影。手攥的越来越紧，指甲刺进掌心，真的很痛。
; `# p* x% N* W  k5 W9 u3 x$ O李珂揽着苏月往前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台车已经离开了。自己明明看到了他，却没有打招呼的勇气。或许，自己是在趋利避害吧。或许，自己真的是对文浩动心了吧，可那种结局不是他所能承担起来的。亦或许自己对文浩只是兄弟的爱护。但是，无论，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情感，希望到此为止吧，自己不能，不敢，也不会去想。战场上活下来的，不是敢死的勇士，就是逃兵！而自己，在文浩面前，只配做逃兵。就让他这样恨着看自己一辈子，也比给他个希望后再毁掉他好！所有的罪，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好！
  S* V& K4 E! s3 ], Z/ d, X2 D放假不到半个月就过年了，一直到过年，李珂只是在家呆着，不是睡懒觉就是看电视，打游戏，苏月找了他几次，都被他推了过去，后来俩人就吵了起来。李珂气的扔了电话，从此俩人再也没见面。一直到过年那天。李珂良心发现。主动到苏月家楼下蹲着，三请六让苏月才款款的从楼上下来。拉起李珂去逛街。逛了半天，看到李珂完全心不在焉气的不行，拉着李珂的耳朵说，爱逛就逛，别给我一幅死人样，大过年的，给我看木头人呢。李珂赶紧嬉皮笑脸的陪不是，说自己是想着给苏月买什么礼物好呢。苏月叹了一口气，“我就栽在你这张嘴上了，你什么时候能正经点啊。你以为我就那么爱你给的礼物啊。我是那样的人么？”被她这么一问李珂有点不好意思，确实，苏月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不象其他的女孩子那样爱美，爱化妆，她的美是那样的自然，完全靠自己的气质表现出来，清冷里带着一丝的忧郁。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迷上她的？自己都不知道。
收起自己的嘴脸，开始正经的陪苏月逛，最后给她买了个手链。细细的银丝，一起吃小吃，逛累了就坐在小吃店的桌子边喝暖暖的大麦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苏月转动着自己的手腕，看新买的手链。问李珂“你怎么这么爱喝大麦茶啊，下次我给你买点吧，开学喝。”
* o. i; ?- q! F8 ~9 ~李珂转着杯子望着窗外，说，好啊，对了，前段时间你都干什么了。边说边转过头。点根烟看着苏月。
4 P% a$ k* C2 x# Y“能干什么，我报了个英语班，一直上课呢。没了你，我也得活着。你也别自以为是，没了你，我也活的很好。”
“是吗？”李珂吐了一口烟，心里默默的说。希望他，没了我，和你一样，没了我，也过的很好吧。
苏月看着烟雾里沉默不语的李珂，以为他生气了，想解释一下，自己刚才只是玩笑话，可忽然就懒的说什么了，心里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失去他！
) ]; N* @+ b0 D俩人磨蹭到下午，家里人电话叫了好几次才分手。各自回家，到家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只是等李珂了，吃饭的时候，照例先是大家互相总结下这一年的成果。宝宝妈妈和奶奶都说完了轮到李珂了，李珂端着酒杯说：这一年，过的很有味道。就没词了。
李珂爸妈对望了一眼，不明白儿子在说什么，可也不好问，只好碰了下杯，说那好吧，不管怎么样，今年，结束了。
8 r7 a5 S  G+ L5 O吃过晚饭看电视，看到半夜再包饺子，吃完饺子也不能睡啊，所以，一家人伸着脖子躺沙发上消化刚吃的饺子，边打电话拜年。每年都是这样。辈分低的由李珂电话，辈分高的是李宝宝出面，中间空隙是偶尔有打进来拜年的。奶奶一边等着，遇到要奶奶接电话的就接过来说几句，老年人，图的就是儿孙膝下绕成群吗不是。好不容易该打的都打了，李珂伸了个懒腰说：“得，齐活了，奶奶，咱起驾回屋睡觉吧。”李奶奶笑的象个小孩儿“别急，还有个电话没接呢。”李珂纳闷“谁啊”李珂宝宝插话“还能有谁，她的浩孙子呗”正说着，电话响了，李珂没动，倒是宝宝推了他一把“楞什么啊，过去接电话。”
: x- A2 o8 W' o. ^6 Y李珂拿起电话，果然是文浩的声音，很高兴，也很平静，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曾有过什么波澜。简短的寒暄后叫李奶奶接电话。李珂看着奶奶乐呵呵的拿着话筒听文浩拜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高兴，也有失落。直到妈妈也接完电话，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可妈妈把话筒有给了李珂，迟疑着接过电话，是李珂的声音
8 q! W, s* @+ `; Z1 Q“我初三要去你家拜年，你明白吧！”
) q" [! y# Q" A( T7 L) o' X说完就挂了，李珂听着嘟嘟的盲音，嘴角掠过一丝笑，小东西，想让我躲出去是吧。看来，我得好好招待招待我的兄弟呢。
到了初三，上午李珂刚起来文浩一家就来了。拿着不少礼品，还特意给李奶奶拿了一支高丽参。大家也不过是聊天什么的，聊了一会李珂妈妈提议打几圈吧，所以除了李珂宝宝被排除在外后大人们都洗手上桌。看到文浩还在边上干坐着，李珂妈妈赶他去李珂房间找李珂玩，文浩说就坐着挺好。可耐不住李珂妈连推带什么的就把文浩给推了过去，文浩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自己已经来过一万遍的房间了，还是那样，什么也没变。只是主人还在床上躺着睡觉。文浩看了一眼，在书桌边坐了下来。随手拿起本书看了起来。不经意看到书桌上还摆着俩人一起照的照片，那是俩人初中一次登山照的，在一块大尺头上，文浩在前面，李珂在后面，因为怕文浩掉下去，李珂紧紧的搂着文浩的腰。照片上两个人笑的一脸灿烂。文浩望着照片出神，冷不防李珂已经站在他身后。轻轻的拍他的背，文浩转过头，又迅速的转回去
! A/ V/ J- I3 u( l- L“你丫的要不把裤子穿上，我杀了你。”
李珂笑的岔了气，到床上套上睡衣过来打趣文浩，经他这么一折腾，文浩也不怎么尴尬了，互相也没聊什么，就是说最近有什么好玩的。李珂开了电脑，俩人打了会游戏就听妈妈在叫吃饭了。关了电脑笑呵呵的出去，临出门前李珂凑在文浩耳朵边说“下次你再不理我，我还脱给你看”羞的文浩红到耳朵根。旁边的李妈妈说，得，看这小哥可真是好啊。正巧李珂也出来了一拍文浩的肩膀说：“还是妈妈有眼力，你看，我们兄弟俩好着呢。”
5 G6 y& r1 V8 J- n6 V1 d1 |吃饭的时候李珂忽然听到大人们在说什么以后在那边可得常回来看看啊什么的。弄的李珂莫名其妙，一问才知道，原来文浩家要搬回延边去了。李珂一急也没想就问：“那文浩是不是也跟着回去了？”
文宝宝说：“文浩在这念书怎么会回去，只是我和你金阿姨回去。那边延边大学要我回去建立个新的学院，这个不能推辞，所以我也只好回去了。”李珂这才放心转头看给自己夹菜的文妈妈说：“呵呵，文叔叔还是不会做饭吗？要阿姨一起回去。”文妈妈说：“哎，岂止你文叔叔不会作饭，朝鲜族的男人有几个会做饭的啊。”大家一阵笑。
% v. \6 v5 Y( I0 |$ S% V吃过饭闲聊一会文妈妈把李珂拉到房间里说“小珂，阿姨和文叔叔要回延边去了，我们一走这里只剩下浩浩了，你答应阿姨，多照顾照顾他吧。浩浩要强，身体不好，可总不说，我也担心他，可没办法，你文叔叔我更放心不下。所以只好麻烦你了！”看着文妈妈诚恳的表情，李珂忙说：“您就放心吧，谁让我们是最好的兄弟呢。”文妈妈点了点头，拿出了一张存折，里面夹着钥匙说：“这个是我们家的钥匙，这个钱是为了万一文浩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急用的。阿姨就全拜托你了。”说完郑重的把东西给了李珂，然后竟然，鞠了一躬，李珂忙扶起来。说：“阿姨，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文浩的！”
% W0 t  M( n7 m0 A. w% a文浩全家第二天就坐飞机走了，一直到快开学文浩才自己从延边回来，也没给李珂打电话，李珂知道赶到文浩家的时候，文浩正滋喽着吃泡面，李珂二话没说就把他拖到自己家吃了顿晚饭。文浩吃，李珂看着，文浩抬眼看了李珂一眼
- u5 }) g/ a4 I) }; O“你盯着看什么？”
3 w6 J' ?, R$ Q' T3 F“我答应你妈，要好好照顾你！我在看瘦了没有？”
6 C0 B" j/ x) _! c: [" q“滚！”
4 w1 r. O1 N+ [! l既然不能得到他的爱，那么就用这兄弟的友谊来麻醉自己吧！文浩眯着眼睛，看李珂收拾饭桌心里默默的想着！
窗外，春节过了，积雪也该消了！春天，快了！

第十一章
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考试结束的了，回到宿舍，已经有人打包行李准备回家了，文浩躺在床上，手不由自主的抚上胸口。昏睡过去。不知道怎么就做起了梦。梦见小时候在延吉的老家，和哈拉伯基（爷爷）去山里采蕨菜。自己就在树林里跑着，跑着，根本跑不到边，梦见很多的花。自己忽然就倒了，转着向下面坠落，忽然身体一抖，醒了过来。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宿舍没有开灯。只有自己。起来穿上衣服。围好围巾，有些迷糊的晃晃悠悠着往校外走去，拦了辆车，准备往家走，忽然就看见李珂揽着苏月向自己走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反正苏月的脸笑的很灿烂。文浩故意磨蹭着上了车。在司机等前面车掉头的时候，李珂从车边擦身而过。文浩紧紧的攥着拳头，或许我们永远都会擦身而过，即使，你的眼睛在明亮，里面也不会有我的身影。手攥的越来越紧，指甲刺进掌心，真的很痛。
3 b% `: v) O  {李珂揽着苏月往前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台车已经离开了。自己明明看到了他，却没有打招呼的勇气。或许，自己是在趋利避害吧。或许，自己真的是对文浩动心了吧，可那种结局不是他所能承担起来的。亦或许自己对文浩只是兄弟的爱护。但是，无论，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情感，希望到此为止吧，自己不能，不敢，也不会去想。战场上活下来的，不是敢死的勇士，就是逃兵！而自己，在文浩面前，只配做逃兵。就让他这样恨着看自己一辈子，也比给他个希望后再毁掉他好！所有的罪，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好！
放假不到半个月就过年了，一直到过年，李珂只是在家呆着，不是睡懒觉就是看电视，打游戏，苏月找了他几次，都被他推了过去，后来俩人就吵了起来。李珂气的扔了电话，从此俩人再也没见面。一直到过年那天。李珂良心发现。主动到苏月家楼下蹲着，三请六让苏月才款款的从楼上下来。拉起李珂去逛街。逛了半天，看到李珂完全心不在焉气的不行，拉着李珂的耳朵说，爱逛就逛，别给我一幅死人样，大过年的，给我看木头人呢。李珂赶紧嬉皮笑脸的陪不是，说自己是想着给苏月买什么礼物好呢。苏月叹了一口气，“我就栽在你这张嘴上了，你什么时候能正经点啊。你以为我就那么爱你给的礼物啊。我是那样的人么？”被她这么一问李珂有点不好意思，确实，苏月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不象其他的女孩子那样爱美，爱化妆，她的美是那样的自然，完全靠自己的气质表现出来，清冷里带着一丝的忧郁。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迷上她的？自己都不知道。
) {2 j8 Y$ }% g& `收起自己的嘴脸，开始正经的陪苏月逛，最后给她买了个手链。细细的银丝，一起吃小吃，逛累了就坐在小吃店的桌子边喝暖暖的大麦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苏月转动着自己的手腕，看新买的手链。问李珂“你怎么这么爱喝大麦茶啊，下次我给你买点吧，开学喝。”
李珂转着杯子望着窗外，说，好啊，对了，前段时间你都干什么了。边说边转过头。点根烟看着苏月。
* \0 ?! A: V4 a0 ]“能干什么，我报了个英语班，一直上课呢。没了你，我也得活着。你也别自以为是，没了你，我也活的很好。”
“是吗？”李珂吐了一口烟，心里默默的说。希望他，没了我，和你一样，没了我，也过的很好吧。
苏月看着烟雾里沉默不语的李珂，以为他生气了，想解释一下，自己刚才只是玩笑话，可忽然就懒的说什么了，心里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失去他！
# O/ u, j7 j5 l4 ^俩人磨蹭到下午，家里人电话叫了好几次才分手。各自回家，到家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只是等李珂了，吃饭的时候，照例先是大家互相总结下这一年的成果。宝宝妈妈和奶奶都说完了轮到李珂了，李珂端着酒杯说：这一年，过的很有味道。就没词了。
李珂爸妈对望了一眼，不明白儿子在说什么，可也不好问，只好碰了下杯，说那好吧，不管怎么样，今年，结束了。
吃过晚饭看电视，看到半夜再包饺子，吃完饺子也不能睡啊，所以，一家人伸着脖子躺沙发上消化刚吃的饺子，边打电话拜年。每年都是这样。辈分低的由李珂电话，辈分高的是李宝宝出面，中间空隙是偶尔有打进来拜年的。奶奶一边等着，遇到要奶奶接电话的就接过来说几句，老年人，图的就是儿孙膝下绕成群吗不是。好不容易该打的都打了，李珂伸了个懒腰说：“得，齐活了，奶奶，咱起驾回屋睡觉吧。”李奶奶笑的象个小孩儿“别急，还有个电话没接呢。”李珂纳闷“谁啊”李珂宝宝插话“还能有谁，她的浩孙子呗”正说着，电话响了，李珂没动，倒是宝宝推了他一把“楞什么啊，过去接电话。”
李珂拿起电话，果然是文浩的声音，很高兴，也很平静，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曾有过什么波澜。简短的寒暄后叫李奶奶接电话。李珂看着奶奶乐呵呵的拿着话筒听文浩拜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高兴，也有失落。直到妈妈也接完电话，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可妈妈把话筒有给了李珂，迟疑着接过电话，是李珂的声音
4 t2 r  [) ^: O& z! J0 s- \“我初三要去你家拜年，你明白吧！”
说完就挂了，李珂听着嘟嘟的盲音，嘴角掠过一丝笑，小东西，想让我躲出去是吧。看来，我得好好招待招待我的兄弟呢。
到了初三，上午李珂刚起来文浩一家就来了。拿着不少礼品，还特意给李奶奶拿了一支高丽参。大家也不过是聊天什么的，聊了一会李珂妈妈提议打几圈吧，所以除了李珂宝宝被排除在外后大人们都洗手上桌。看到文浩还在边上干坐着，李珂妈妈赶他去李珂房间找李珂玩，文浩说就坐着挺好。可耐不住李珂妈连推带什么的就把文浩给推了过去，文浩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3 }" I+ d! _6 L: K. a+ `. Q自己已经来过一万遍的房间了，还是那样，什么也没变。只是主人还在床上躺着睡觉。文浩看了一眼，在书桌边坐了下来。随手拿起本书看了起来。不经意看到书桌上还摆着俩人一起照的照片，那是俩人初中一次登山照的，在一块大尺头上，文浩在前面，李珂在后面，因为怕文浩掉下去，李珂紧紧的搂着文浩的腰。照片上两个人笑的一脸灿烂。文浩望着照片出神，冷不防李珂已经站在他身后。轻轻的拍他的背，文浩转过头，又迅速的转回去
“你丫的要不把裤子穿上，我杀了你。”
/ C8 O; S( p5 w" i李珂笑的岔了气，到床上套上睡衣过来打趣文浩，经他这么一折腾，文浩也不怎么尴尬了，互相也没聊什么，就是说最近有什么好玩的。李珂开了电脑，俩人打了会游戏就听妈妈在叫吃饭了。关了电脑笑呵呵的出去，临出门前李珂凑在文浩耳朵边说“下次你再不理我，我还脱给你看”羞的文浩红到耳朵根。旁边的李妈妈说，得，看这小哥可真是好啊。正巧李珂也出来了一拍文浩的肩膀说：“还是妈妈有眼力，你看，我们兄弟俩好着呢。”
% f' i4 E# n# [6 k吃饭的时候李珂忽然听到大人们在说什么以后在那边可得常回来看看啊什么的。弄的李珂莫名其妙，一问才知道，原来文浩家要搬回延边去了。李珂一急也没想就问：“那文浩是不是也跟着回去了？”
文宝宝说：“文浩在这念书怎么会回去，只是我和你金阿姨回去。那边延边大学要我回去建立个新的学院，这个不能推辞，所以我也只好回去了。”李珂这才放心转头看给自己夹菜的文妈妈说：“呵呵，文叔叔还是不会做饭吗？要阿姨一起回去。”文妈妈说：“哎，岂止你文叔叔不会作饭，朝鲜族的男人有几个会做饭的啊。”大家一阵笑。
. y' Z# m& C8 m1 y5 Q+ O- l5 @吃过饭闲聊一会文妈妈把李珂拉到房间里说“小珂，阿姨和文叔叔要回延边去了，我们一走这里只剩下浩浩了，你答应阿姨，多照顾照顾他吧。浩浩要强，身体不好，可总不说，我也担心他，可没办法，你文叔叔我更放心不下。所以只好麻烦你了！”看着文妈妈诚恳的表情，李珂忙说：“您就放心吧，谁让我们是最好的兄弟呢。”文妈妈点了点头，拿出了一张存折，里面夹着钥匙说：“这个是我们家的钥匙，这个钱是为了万一文浩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急用的。阿姨就全拜托你了。”说完郑重的把东西给了李珂，然后竟然，鞠了一躬，李珂忙扶起来。说：“阿姨，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文浩的！”
* C8 [3 T- U. A" e6 n# e文浩全家第二天就坐飞机走了，一直到快开学文浩才自己从延边回来，也没给李珂打电话，李珂知道赶到文浩家的时候，文浩正滋喽着吃泡面，李珂二话没说就把他拖到自己家吃了顿晚饭。文浩吃，李珂看着，文浩抬眼看了李珂一眼
“你盯着看什么？”
# F$ u. J$ ^% h- n“我答应你妈，要好好照顾你！我在看瘦了没有？”
“滚！”
7 B8 B) |7 ^# k. R# v* t既然不能得到他的爱，那么就用这兄弟的友谊来麻醉自己吧！文浩眯着眼睛，看李珂收拾饭桌心里默默的想着！
窗外，春节过了，积雪也该消了！春天，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