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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节目组在这幢写字楼的12层租下了两间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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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字楼里到底有多少家大小公司、机构、办事处,我从来没搞清楚过,粗略地估计:不少。每天出入大楼里的人虽然摩肩接踵,但基本都是雁过无痕,彼此之间相互打个招呼似乎都很难做到,你忙我也忙,难免把一些可有可无的交流忽略掉。所以电梯里就成为大家最近距离接触或滞留的场合。 / I& J: D' }5 F5 W
6 `; n6 o6 g. K$ a4 T# F! J! f 认识小童就是在电梯里。他在10楼的一家我搞不清楚的什么什么公司供职,也并不知道他姓氏名谁,叫他小童,是因为他很像我好多年以前喜欢的一个歌星童安格,也有些许的儒雅之气在眉宇间徜徉着。他西装革履,头发精心做过,标准的白领。全然不似我们节目组的男孩女孩们,总喜欢在打扮上使得自己显得尖端、个性、卓尔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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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_+ N" ~' v' \ 我和小童甚至没正式地说过话,但交流还是有的。比如工作的时候,我们在电梯里遇到,若他站在控制键那里,就会先按下一个12,那是我的楼层,然后再按一个10,那是他自己的楼层。如果是我站在控制键那里,出于礼尚往来,也先在10上按一下,然后再是12。之后我们或者相视一笑,或者点头示意,仅此而已。这便是所有的交流。他之所以给我比较爽眼的印象,更多是来自于对过去时的眷恋,依然的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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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在我们电视台的网站里,看到了几个帖子。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在意,那帖子上并没有我的名字。因为帖子多,每次进去我只捡有我名字的打开浏览一下。因为是主持人,干着抛头露面的营生,因而关于我们节目的大多信息,褒奖也好,批评也罢,都会落在我的名下,所以我的帖子还是比较多。每次一进来,仿佛火眼金睛一般对有自己名字的帖子总是一叨一个准。 & {8 }4 U* `' H0 i; m,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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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几个帖子却是留给一个叫“12楼”的人,关我什么事?! 0 r& x; |,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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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12楼?我看了脑际中闪过些许的联想,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我勤快了下眼睛,看了看第一个帖子—— 5 @" B. B1 r/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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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不知你可否能从屏幕走出来。明晚七点我在“天外”啤酒吧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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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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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1 _8 W6 z* w7 ^" g' [ 12楼,昨天你没来,看来你没能走出屏幕。明晚八点我继续在“天外”啤酒吧等你。 1 p2 u4 C+ E( M7 ?6 x.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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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 o4 p, G, E&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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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帖子—— % O6 }% y- ?( k: }" E; T
' G- w7 B7 ^9 ?) M4 M. {" ?! V 12楼,难道我们的空间只有电梯那么狭小吗?!明晚在“天外”啤酒吧,我还会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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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P( r5 E7 K: ~& t8 B 整个12楼,能“走出屏幕”的怕是只有我,因为据我所知,这层楼里的其他门面,还没有跟“屏幕”沾边的。我哑然失笑。应该说,身为一个跟观众混得脸熟的主持人,在网上见到这样的留言并不奇怪,除了类似这样约我见面想跟我交朋友的,还有直截了当地声称要玩我、亦或扬言要泡我、甚至那种腰包里有俩钱的款还要包我,并附言:价格面议,保证公道合理。这样的帖子我一概可以置之不理,而且我也不会不高兴,网络上的东西嘛,全当戏言好了,无须认真的就没必要认真。但“10楼”的帖子倒是令我觉得有趣。能够张嘴就把我称作“12楼”的,不是小童还会是谁呢?!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两天在电梯里遇到小童,我们也就是互相为对方按下个数字而已,并没看出他的神情中隐含任何的意味,甚至连一点暗示都找不到,当然更找不到因我的爽约而有的抱怨。哈,他已经在那个什么“天外”啤酒吧空等了两个晚上。 " g% |" [; W- ^9 V) J, Y! A& M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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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还是挺喜欢这种邀请的形式,带点神秘、带点浪漫、也带点游戏的味道。关键是小童的人并不让我反感。所以这天一早工作,我就故意拖延了一点时间,不想在电梯里跟他相遇。当然,不是因为不去赴约而故意躲开他。恰恰相反,我已经决定今晚去见他,他在那里已经傻乎乎地等了两个晚上,我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所以这时不见他,是觉得似乎应该维持着那邀请的神秘感的鲜活,而且见了,我怕自己会不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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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Z/ b4 p8 y) g% M 但是倒霉,正在我等电梯的时候,一个比我来得还晚的男孩,把我狠撞了一下。使得我脚下一滑,来了个趔趄。待我站稳后,感到左脚腕有些异样之感,似乎扭伤了。 # R% a; ]" F" v: \. q$ K
3 ~9 Q: ^: R* Y4 V2 E i4 R' k7 A 撞我的男孩也是经常见面的,当然是在电梯里。他和我年龄相仿,我依然不知道他属于哪个衙门口,对他印象颇深的是,几乎每天早上,他都是这样如同百米冲刺般杀进楼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而之势一头扎入电梯,仿佛老套的好来坞警匪片里的最后一秒钟营救。如果时间不是很配合,就会有他的衣襟之类的零碎被电梯的门缝夹禁在那里。做一翻挣扎,解禁还好,如果徒劳,只好等电梯下一班的开启。而他的人,总是气喘吁吁,胸腹强有力地做着有韵律的起伏。除了在写字楼里经常遇到他外,有时候还会在运动场看见他,跟一些足球爱好者在那块犹如长了秃疮一样的草皮上玩足球。我虽然喜欢看足球,但基本没踢过。我是到运动场的室内球馆玩篮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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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我眼里的他,脚上永远都是蹬着运动鞋,身上是不变的休闲装束。看上去很运动,很不白领。当然他是位白领。 ) \1 C# e3 y/ d8 V& Q9 A0 y
4 F6 O% b# x' ^+ f 现在他撞了我,在他的喘息中早已经冒出一连串的对不起杂拌着Sorry,一脸歉意地说:“昨天上网,起来得太晚了,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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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很恼火的,一大早的还什么都没干呢,先被这愣小子给来了个大冲撞,遭遇了自杀性袭击了一样。我招谁惹谁了!你上网起来晚了,关我什么事?再说了,你哪天没上网?哪天没起来晚过呢?!可我知道我不能发火,怎么说也算是个公众人物,就算惺惺作态吧,也得把姿态做出来。何况大家虽然不熟,但也不能算陌生,毕竟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呢。于是我嘴上就说:“没事……”可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不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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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Y) u. {* R2 R8 X3 Z1 ? 男孩也感觉到了,又是新一轮的道歉。 / P( W( u, H* m6 T# }" K& v
/ f- ^6 ?" o, S2 u. ]" V0 E 还好,我脚腕只是轻微的扭伤,只是坐久了有些酸胀感,并不妨碍走路。所以晚上可以照常去赴约。这样的约会应该是比较随意的,不管怎么说,小童也算是熟人,所以倒像是去会一个朋友那样,心情基本是松松垮垮的,很休闲。但当我们见了面之后,那种休闲的心情就立刻无影无踪了!我意外极了,仿佛置身于一个阴谋之中一样,还有被人暗算、被人忽悠、被人当小肥羊涮了一把的感觉。 9 q g7 S9 ]( T7 [! I+ O
0 M& M) g9 v& N6 K$ k8 ~3 \3 T 我是先一步到了天外啤酒吧的。我赴约是不会故意早来晚到的,那种游戏很小儿科。我之所以先到了一步,是因为他晚到了。当我已经把一扎黑啤酒喝进了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撞进了门来。像极了他每天早上“最后一秒钟营救”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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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也许你已经猜到了,来赴约的根本不是什么劳什子小童,而是那个踢足球的运动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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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O1 M0 b1 s8 E R 他站在门口四下张望,终于看见了我,就疾步走过来。 0 x/ u- b" y( i( Y3 u6 N8 |
8 \9 Y; x( M7 R5 @$ c8 P 直到这个时候,我仍然以为这只是巧遇而已,很坚定地没把他跟“10楼”联系在一起。但他却已经在我对面坐下来开始为他的迟到Sorry了。我简直跟撞了邪魔一样,怎么会?那个“10楼”竟然是他?劳什子小童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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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笑:“是啊,是我。你还不知道我在10楼吗?” * L7 m/ ^$ B+ ]; s9 J,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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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是知道的。但此时我的脑子里10楼怕是只有小童在才更合适。即使把小童排除掉,10楼那么多的人,我为什么一定要拿他来对号入座?! 5 ^1 I7 Y* ]' F' t/ p i' M& |( a
+ N. l* ^: x$ i* F" j) j 他仰起头发出一串清脆的笑。我盯着他那整齐、洁白的牙齿,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有什么可笑的。 : L) O) e" C; `7 Z' L/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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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有句话说得很真理,就是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我果然在第三天把你等来了。”他神情灿烂着喝了一大口啤酒,接着说:“知道我对你什么印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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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6 l3 N* \# g* @3 a' ] 说真的,我不想知道,因为我没兴趣知道。但我还是一笑。 - x1 \ \6 c% p/ K8 N- B# s; q* v
3 q+ w2 L9 U# V# s0 w3 `4 Y' s } 他以为我要听他说,“你的人跟在屏幕上一样,看起来挺随意的。但是……”他端详了我一下,“你比镜头里要清瘦一些。” + G9 C% r0 P3 ~2 z. g0 W+ K* h
/ b j* E( N* [, {: {# J 那个时候,我一直在走神儿,注意力已经被这样的阴差阳错弄成了一盘散沙。怎么会是这样的,闹了半天,我竟然把小童虚拟成了10楼,而坐在我面前的却是另外一个10楼,哪一个更真实?我犹如进入了一个被偷换概念的故事,所有确定中的情节已经面目全非。像是一个玩笑,也像是一个诡计,但我知道不是,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约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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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10楼”是个健谈的男人,也得承认他有着运动男孩的阳光和健康,脸上也洋溢着舒展的俊朗,但面对他的时候,我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他在说着什么,我几乎都没怎么在意,只是糊里糊涂地应和着。后来他似乎聊到了AC米兰或皇家马德里,还说比较欣赏欧文什么的。可AC米兰、皇家马德里和欧文并不能把我带进他的聊天境界,即使他拿出更让我感兴趣的姚明、那什、奥尼尔来引诱我也断不会进入今天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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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突然打断他,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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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了挑眉毛,显得很失望,但马上就一笑,“哦,那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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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V8 }/ w1 n7 [5 z( k 我没再说什么,只冲他点点头,就匆匆离去了,甚至有落荒而逃的意思。为什么要这样,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心里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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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8 Y& n! @# o- I. E$ J 第二天,在电梯里遇到了小童,就有些暗自好笑,觉得他平白无故地被我虚拟了一把,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挺无辜。当他为我按下了12的时候,我特意说了声:“谢谢。”算是对他“无辜”的一点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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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 s, F+ V# ]! H8 d 因为脚的扭伤,暂时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篮球也就先搁下了。但已经习惯了晚饭后到运动场去,顺风顺水了一样。这天晚上的运动场竟然有一场足球比赛,也不知道两边都是什么队伍,队服倒是都整齐划一。我发现10楼也在场上,背上的号码也是10号。而且我发现他竟然还踢的是前锋,穿插跑动很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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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看球我也是要去室内球馆看篮球的,但因为见到了10楼,应该叫他10号了,我就在看台上坐下来,想看看他的表现。 5 n' O+ F. M6 c2 p7 B" W$ @
6 \4 G# x! @' w9 l1 Y" r! z 可没想到的是,在中场休息的时候,10号在他的背包里鼓捣了一会儿,拿了一盒什么东西,竟然跳上了看台向我跑来。到了我跟前,把那盒东西递给我,原来是治疗跌打的贴膏。 0 |8 i5 S/ _) s2 y* a
+ w2 e, A: ~9 }3 A# q 他说:“昨天见你走路好像有些不方便,是不是脚扭伤了,贴一下这个试试……” / J! k" Z* R$ Z& H2 b$ V$ U
. _; y$ a2 E: ~% |, ]* m. R 我纳闷,他竟然留意到了我的脚,而且还把贴膏带在身上。他在我旁边坐下了,解释说:“这个东西我总是随身携带,踢球嘛,免不了磕碰。”又说:“喜欢就也来踢吧。” 3 h' W8 y/ P7 o% w; P#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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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只是喜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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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8 G! J3 |. J8 W 他又问:“觉得我们队踢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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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我看了他一眼,晚风把他清爽的汗气送入我的鼻子里,说:“尤其是10号,表现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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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说,一来是出于礼貌,算是用这样赞赏的方式表达对他送糖的感谢,二来我也的确觉得他球踢得不错。当然是相对他的队友而言,拿他去比小罗、小贝显然不现实。 5 |% Q. _4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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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持怀疑的态度,“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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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h* S1 E; n! R6 D% m “真的。” 4 o$ N0 Q7 M4 ~2 @
* h$ H3 Q$ e+ U* M; E* r, N “那你说说不错在哪里?”他玍笑着看着我,样子很调皮捣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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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T) q; y# g; z- m! S5 {; A 我也笑着说:“传接配合都很到位。”然后我也想调侃他一下,“人也帅得恍眼。” 6 p+ V# b# A; f2 S
; N: s1 r3 b5 y0 m+ n& L 他听了就又那么仰起头发出一串清脆的笑,然后问我:“你不会是我的Fans吧?” y# p, l+ k! ]0 L-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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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继续跟他开心,“为什么不能是。” - h, u0 O, h) x9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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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噢,那我们互为Fans了?我可是你节目的忠实观众……”他还幽了一默:“我可是看着你的节目长大的……” / \1 A, @$ w- q1 c: L
( _3 H- d/ E6 j' z( c" w! G 我被他逗乐了。 ! ?# g1 a7 {2 @5 t( k/ }8 p(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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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那边臂上有队长标志的人在向他招手,他就跟我一耸眉毛,也没再言声,起身一跃跨出了看台。到了场上,他还向我这里做了个怪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