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情况,大家谁也不好说什么,所以有人拍拍汪元的肩膀,有人就说些不疼不痒的诸如有时间出来聚聚啊这样的话。
6 J1 U: y2 x1 e" p" K0 ^ 等看着汪元走过去并在那个男孩身边坐下来,所有人便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各归各位继续聊他们的天,没人敢多瞧夏杨一眼,生怕一个不留神点了他的火。
" b4 y' J" \! z4 N: } 倒是“贞烈男”一无所惧的开了口“他是你以前的男朋友?”他说这话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局促,甚至还有那么一丁点狡黠,智慧之火在此终于灵光一现。 & C) f ]0 P% ^% t$ z, z
“不是。”夏杨答的斩钉截铁,殊不知这两个字带出了太多情绪,心口猛的一滞。 ! U5 ?, a/ |( ^# s- _# M! N
“对不起,我今天没什么聊天的心情。”夏杨说着站起身来“我先走一步了。” * P# a. U! m6 L8 V' b: _' ^! l
夏杨这可让他身后的亲友团左右为难,是起来一起走呢还是继续坐在这里喝他们的酒,走的话谁都不可能装没看见刚才发生的事啊,可不走是他们把夏杨带来的总不能主角走了他们还留下吧。
$ t( u# j& H% K “哎,那个……等……等一下。”“贞烈男”的声音忽然扬上去,大声叫住即将离开的夏杨,把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们再……联络?” . H9 f+ j- ~7 M: |7 Z. k/ X$ |
夏杨面无表情的接过名片塞进口袋,连一句谢谢都吝啬出口。他转头对身后的众人道“你们喝吧,我走了。”
8 f1 h; A5 G5 g- o D “喂,你真的走了?” : c% i5 e( q" f4 `6 p5 w+ I
“要走还不走,你当我说话是吹风?”
" J# a& o$ B/ P: ^7 o' |2 W 朋友做无辜状扬了扬手,意思是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 ?2 u; G+ H7 m7 g# | 走出酒吧之前,夏杨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眼睛飘向汪元的位置,只可惜灯光实在晦暗,什么都看不清楚,于是心情更加郁郁。 # Z- a/ u: @6 x+ f1 E. v
2 I; ^5 q/ }& i 回到家,疲惫的踢掉脚上的鞋,看着自己的公寓竟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冰冷的,空荡的,并没有什么人在等他。
5 t* p; \) A* a3 c, i 曾经那个人对他说:“夏杨,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脑子清醒过来为止,等到你发现你原来一直都爱我。”
$ n0 h/ x5 {4 p+ ]+ W# o 放屁,夏杨把脱下来的衬衫狠狠甩进沙发,汪元,你这个大骗子。 ! v9 \* M2 A* }; U
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他在这里苦苦习惯没有人照顾的生活,而那个承诺一直爱他等他的人却喜滋滋的另结新欢。 ! s5 ^! @/ u. c7 m
夏杨不知带着怎样的一种心情走进汪元住过的那间屋子,两个月来他都在避免走进去,回忆这种东西总是在你最不需要的时候排山倒海而来。 + ~8 G6 B; v# w
没有开灯,夏杨借着从窗口照进来的清幽的光走进去,他在硬梆梆的床板上平躺下来,胳膊和肩膀触碰到复合木那并不会太过冰冷的表面。 ! Q4 e( \. o, {, k7 t3 S! l5 I
两个月,他似乎并没有遗忘,不像之前的任何一段恋爱,现在他闭起眼睛来都能描摹出这房间里的一切,包括他曾经的主人,那个总是看着他,之后露出天真的无奈神情的男人。
9 I) ?6 ?' {5 R3 v* i 在淡淡的有些温柔的思索之后,胸口便被突如其来的愤怒感滞住。汪元和男孩手牵手的画面像是一条长长的藤蔓在他的心里不断缠绕,总是能准确插入他思考的空隙,把原本的思维打乱而强迫他去想这件事。
* T0 S( H! ?% X" n$ y/ I 夏杨猛得坐起来,抓过墙上的电话,拨给李洛维——那个一直扬言说要辞职转行做心理医生的家伙。 ' {/ t1 B( M/ y4 ?8 Q' i7 _0 Y0 {9 |
李洛维安安静静的听夏杨在电话里泄愤,平常越是沉默寡言的人激动起来越是吓人,这是李洛维自夏杨身上领略到的真理。
* _- H( s7 Y4 q7 Z- L, [$ Y “为什么会这样?”夏杨在对汪元的谴责稍稍告一段落之后把问题丢给李洛维“我想不通我生气的理由。”
, i! @* i+ S0 L+ k: D" p “你们为什么分手?” ' E, _- I0 ^+ I
“为什么分手?因为……”对啊,他和汪元为什么分手呢?夏杨一愣。 $ e. P0 n+ m1 m$ N3 U1 p
“没有什么了不得非要分开的理由,那就只是你在任性吧,汪元实在把你宠坏了。”
1 b2 ?0 G0 s( k “根本不是。” 7 B; A6 E- M* x% H0 z, L9 N
李洛维在电话一端轻轻笑了,“你知道你有个毛病吗?就是在表达相反意见的时候总是用那么断然否认的词语和句子,不给他人回旋的余地。”
# ^5 c. G4 W2 ~& m3 A% |! m “你不要说的这么复杂。” 4 C/ E6 u% x D5 d4 O
“我的意思是,你总是在用‘不可能,根本不是,不会……’这样的词来表意,但是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又能有多少反映了你的本心呢?” - \( v n# r* z. Z! J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夏杨的呼吸一深一浅的传过来,之后他突然抬高声音道“李洛维我不是来听你指责我的,我是问你怎么才能让心情好起来不去想这件事……”
+ b9 q/ M3 k# W5 X* h “唉……如果你坚决不肯把现在的反映当成是因为爱在吃醋,那么就当成是纯粹的占有欲好了。”
9 M+ C( t# N+ F5 x% ^ “占有欲?”
, {9 l2 R' e. P+ [1 Z6 o “是啊,这个人人都有,只是有的强烈有的淡薄就是了。毕竟你和汪元在一起两年,突然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会觉得不适应也在所难免,不要太介意就好。我的建议是你可以马上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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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w0 N# B9 P# a4 P. ^ 开始新的感情吗…… * Y3 l9 r# u+ A( r" K/ c0 O4 i%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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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W4 V) c/ `" t- ^3 i 四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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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
% m9 X' m' m% G" r! A9 @- H “你喜欢什么样的音乐?”
% T& r6 Q8 x6 ]: J1 `0 i: E “呃……并没有特别……”夏杨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不过他知道汪元特别喜欢Carpenters,而自己也觉得还不错,尤其是那首《Close to you》。
T: X$ o2 W6 G “喂,你的MP3让我听听。” : l( }0 M5 x0 H8 m; b
对方的话打断了他的回想,差一点他就直接不客气的问“为什么”了。不过朋友们已经警告过他结识新人务必收起你的脾气。 3 N% X) j# x7 J. W, n0 r9 S1 s
摘下MP3递给对方,再看他把耳机插进耳朵,夏杨觉得浑身不舒服。 + t# Y" K& B, ~! ~4 |0 C
- c/ B8 V; {8 K! O$ ~ “不是吧,你还在听这么老土的音乐?我跟你说啊,现在最流行的音乐是……”
8 m! m E& ^' ]2 Z4 y/ m) W" w5 | 在对方发表宏论之前,夏杨接过自己的MP3,微笑着站起身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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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2 u4 T! O) a. D. Z3 G5 ?/ Q" H “你迟到了11分钟28秒。” / ~# r- u- b+ b
夏杨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这还不是我的最高记录。”他曾经让汪元在雪地里等了他一个钟头,结果汪元指指另外一个人对他说:“还好还好,你比他等的人先出来了。” 2 X9 E9 W Z1 ] n8 K( b4 k9 c4 Y
“先生,浪费别人的时间是不礼貌的行为,在等你的这11分钟28秒内我完全可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2 v. p9 N/ W5 r. [8 u, R “你以为你是比尔.盖茨么?” $ l+ ?1 A# s' }4 z2 V3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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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 x+ }# z& @9 s; {2 C
“哇,这个香蕉船简直perfect!Waiter,Waiter……”
) t# ~7 a) P* Y* l3 C “服务员。”夏杨扬了扬手。 * V! {9 p7 N* B) d
“请问您还需要些什么?”
' R" B8 E) l+ ~% T5 i “给这位先生上一只香蕉船。”
3 @+ `# f9 h- D+ R, ` “好的,马上就来。”
0 i" l% E6 s8 `5 p0 Z8 Y6 q9 P “没想到这样高档的店里服务生竟然听不懂英文。”
" v) N& x Z, Y. W2 r- b8 { 夏杨看着对方的粉色T恤,以及T恤上面印着的拿着话筒唱歌的小女孩,之后把目光放在他的鼻钉上。
2 D3 L, `' i; R5 p “先生,这是你点的香蕉船。”
9 b/ i7 Q# B l- {7 a “好的,谢谢。”夏杨朝服务生点点头转而对鼻钉男孩“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 @- _" `4 q! ]2 J0 h# D7 [& p+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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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
; Q+ ]4 m, L/ w6 \& y* o4 H “从前有个母亲和两个孩子一起住……后来他们的母亲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很久……某一天两个孩子在厨房看到母亲正在做饭,可奇怪的是他们看不到母亲的手……于是小男孩问‘妈妈你的手呢……” \2 T4 ]1 r9 @2 Y
夏杨有些紧张的盯着对方的嘴唇,他必须承认他不善于应付吓人的故事。 / E4 }) l- P* \- a; r% `4 w3 o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轻轻一笑“你不要紧张,并不是很吓人。” $ k% q* \2 d5 O; B: g
“……”
) ~( X) K# K/ J, x& h “妈妈于是回答说:‘手……手在这!’”突然把手从桌子下面伸到夏杨面前,夏杨浑身一抖。
9 B( B* @0 _9 ~% M; v “哈哈哈哈哈,你抖了,你害怕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4 x# B- u& E3 c" X
夏杨差点把杯子里的酒泼过去。
& j% g+ X! h6 a H: g$ Y “好玩吧,我再给你讲一个……” 6 U+ ?1 c3 E, T
“我给你讲一个吧。”夏杨忽然道。 3 O9 Q3 k; F* I. g
“……好啊好啊。” - i* W& m! J( u& i! r( n0 _, Q u5 v$ J& p
夏杨讲了一个医院停尸间的故事,并一再特意强调它是真实的。结果对方先夏杨一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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