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我擅长把自己伪装起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过我的生活,这么一天又一天地生活。可我只能说,那只是有的时候……
- J4 d6 v! @) A- V2 ?大多数时候,我做不到。 6 U9 A! z2 y+ x
我在学校外面的酒吧找了一个做歌手的机会,所以总能找到借口离开那个让我肝肠寸断的地方。我想逃避,想躲起来,想躲在别人看不见的树林里独自一人舔伤口,可我总是做不到。我未曾公开地反省与忏悔,因为我怕回忆。它就像是剑一样锋利,毫不保留地削我身上的每一块肉,放干我的血,拆我的骨头,还要去割我的尊严……我可以接受一切,只是不要面对。
% ]' l: x2 E% }8 t8 h9 |8 ]: l酒吧的朋友们都很照顾我,我从心底感谢他们。他们说我有一幅清澈的嗓子,声音纯净得没有一点杂质;他们又说,像我这样小的年纪,却从来不见我笑,连歌声中都带着一些忧郁,听得让人心疼。可他们说得不对,我经常会笑,只是我的笑,多半带着泪,那是他们永远也看不到的。 + Z5 f u8 L% K v! F) v" {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从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它不会因为曾经一个人快乐就把脚步放慢,更不会因为现在这个人难过而把脚步加快。它只是循着它的轨迹,不管不顾。它匆匆流过,多半被人忽视。而当人们真正意识到它存在的时候,大多已经湮没了所有的感慨。
, H; k) R% [: P3 x6 ~) R2 I然而有一个人,他随着时间,安静地走进了我的心……
; y p! H b9 _! {起初见他的时候,我甚至不会想到之后的一切。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一个角落,安静地守着他面前的一杯喝的,安静地听。我开始唱,他落座;我唱完最后一曲,他起身离开,每次都是这样,这一听,就是几个月。 8 _& m6 E" J; I% b/ u
之后学校进入了考试复习阶段,我也就暂时离开了酒吧,跟别的同学一样,每天沿着既定的三点一线终而复始地生活。我跟所有人一样,脸上带着同样的表情,做同样的事,想同样的问题。我常常质疑自己:究竟是这个世界同化了我,还是我同化了这个世界? ( y& K% C; B8 Q2 G, a4 ~; c
别人在抱怨这样的生活有多苦,我却从来不这么说。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苦,到底是什么滋味。 0 C, S+ I( I9 W. N# w- N. F
酒吧的那个他出现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一点征兆,就好像是第一次他来到我面前那样静谧,这次他还是无声无息。当他坐在我旁边的时候,我甚至没有一点惊讶,因为我一直相信,他是上帝派来我身边的天使,所以他每次来,都是从天而降。
: C6 p! K( I% `, m% a我们爬上天台,依着锈迹斑斑的铁栏杆无话不谈。他跟我提他的过去,我听着,不说话。可忽然之间我的心一颤:这一幕,似曾相识…… 6 |7 \6 v7 r! j) L9 q/ T; U
其实这一次我又错了,我以为这里的似曾相识是那个冬夜、我依偎着他的时候;我以为这里的似曾相识是他走后那日复一日的绝望;我甚至有又想起那段无疾而终的爱情,想起他握着我的手时候的温暖,想起他走得那么坚决、连背影都不留给我,还带走了我所有的快乐。想着想着,我退缩了。可我哪里知道,这样的似曾相识,分明只能出现在梦中。 / T8 p9 R7 O5 c0 s2 S3 i; R1 {
他把我送回宿舍楼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冲他微微一笑,转身想离开的时候,却被他抓住了手。一股电流直流进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我不敢回头看他,因为他的手,很温暖,而我的手,却冷得像死人的手……
* G" u" x+ Y8 w t我怕他焐着我的手……
2 b# G" r1 P) B7 m' |3 ?我怕他承诺我……
4 P7 X0 ^: l, `' A“在你的故事中,有没有一个我的位子?”他不肯放手,我还是不敢看他。
( l, d. p* U1 u9 j/ O“我可以肯定,你不想有这样的一个位置……” 7 M/ _ @# p/ e5 \# a: H, t1 H
我转身看他的时候,没能忍住眼泪。他的眉宇之间透出了一股英气,尤其是当他心疼地皱起眉时,那股英气更加逼人。他抬起另外一只手,擦去了我脸上的泪水。 % v3 {. _" {8 v3 L8 K
“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 X1 @: v( x& T6 o* B: X9 h2 k我伸出一根手指,直突突地指向天空。
1 |& v; T3 i8 X% s3 h“它说了算。”
6 W2 {8 i; ]& \, w- X( Q- Z他同样伸出了一根手指,突兀地指着天,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那一刻,他的手指忽然变成了一根长矛,指着天,只这一击,就把它划得七零八落,碎成了一片一片,纷纷落下来,掉在地上。他的动作看得我心悸,因为我从来不知道,还有人,能把天划得这么碎。 7 y: F& T1 b' V ~# m
“你的事,它说了不算!”他冲我点点头,留给我一个很坚定的笑。那时的我一定是混乱了,因为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竟然还站在原地。 7 G5 p+ {/ Q0 y t2 W
这个教给我如何打败命运的男孩,叫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