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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e去洗澡,而我躺着看天花板,她的手机响,我无意地瞄了一眼,是陈实。
S( C+ R8 h$ R 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接。
7 r) u ~* u" a 半个小时以后,陈实出现在门口,他倚着门,醉眼惺忪地说,你也在。
( u! O3 a# R/ q6 L 嗯。+ Y4 B5 r- l8 d# O) U
我没地方睡了,我家里全是人。
( B+ ^. @% u9 }# y" E; ], Q7 O 他说完便脱了鞋往卧室里跑,一头倒在床上。Sue从浴室里出来,看见躺在床上的陈实,又回头看看我。
3 j. E9 Z5 n. c, f; r 我在客厅上网,你们先睡。我开了电脑,发出一阵嗡嗡的声音。Sue靠着门,抱着手臂,说,
# y7 X4 V& a1 N: E2 c2 g 冰箱里有吃的,你要睡觉就进来,我先睡了。/ J4 E2 o5 \9 T- X. O# R+ R( `
房间里传来音响的轰鸣声,很大声,天知道三更半夜她还要开着摇滚。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觉得手脚冰冷,决定去房间里温暖一下。
+ F& d, l. d# _8 F9 S" U, n sue和陈实都坐在地上,背靠背倚着,地上散着钱,他们靠着摇头晃脑,一看便知道在玩king。3 \) e7 a9 B9 F3 e- ^, {
有阵子陈实在玩,都是卓帆他们给的一些剩余品,陈实的好奇心很重,胆子又大,什么都喜欢去尝试。* ]6 W1 J, K3 u! b+ H- Q2 C; P
有次我看他抽完兴奋的浑身扭动,像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我忽然觉得他很陌生,我厌恶这种陌生。& A. E, Y0 L6 c; H/ f
给他扔过两次,再后来他说自己不玩了,又或者不会再让我看见。
' \9 N. N8 K; H ]3 v0 v1 F3 s# _; q 我轻轻关上房门,音响的轰鸣声离我远去,穿上衣服,出门。
. m, a5 ^+ q; [5 n# @, m 入夜的城市开始低温,我双手插袋站在路口等了半天,没有打到车,只好顺着马路走。
( S; D- P! z/ S. W3 C 每次我遇见无法理顺的事情,只会选择躲开。就像这些年来,我在陈实面前总是那么强势,却在我们产生问题的时候一次次离开。* d5 t: E' I$ ^/ H& ]% ?$ @
突然发现好久没有一个人在半夜时分这样走路了。
" T. [& s7 T2 d7 y 一九九九年的最后一天,一想离现在已经七年了。
! l" M5 z4 S M% o) G3 P" w 这一年是世纪末,本身并不会引起太大举动的元旦,突然变得非常有意义,所有人都在策划着怎么度过十二点,学校甚至也在下午提前放学。# F4 E0 l) O0 i8 M7 ?
我和万宁约好下午去打球,然后一起在网吧打游戏,度过十二点。% t) L3 q3 P1 H1 ~9 i2 R. q
其实我和万宁都是没什么节日观念的人,如果非要特殊一点的话,两个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度过一整天,也是蛮有意思的。" y+ {6 C9 M5 y2 R" Q3 o
万宁精力旺盛,我累了便去休息,坐在一旁翻看他的包,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秘密,总是这样肆无忌惮地干涉着对方所有的领域。4 J& ?: F, D N$ u
我在包里翻到一张卡片,因为是年末了,并未感觉奇怪,我看了一下包装上的字,愣住了。
3 C' q5 ]& q0 o6 P! R% O* n/ ^0 W “To宁,内详。” q+ p2 @/ E3 ~: f) h. T$ L
落款是颜。一笔一划,我都熟悉。4 K+ ] Y, J1 b! G1 I8 F
颜是我的女友。
1 A+ l1 a2 C$ A; K' s 我在犹豫是否要打开看个究竟,万宁惊慌地跑过来,见我手里拿着那张卡片,我们都站着,也许大家心里都明白了,便不再说话。
2 b* O: n: S2 ?- D! y0 X! D 我递给他,离开,然后去网吧上网,我努力想让一切看起来都没有什么,我和网上很多人说话,在说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I$ d" s# h( ]2 w% x
我发现身后有人,是万宁,他看着我,我看着屏幕/ J |3 {1 J8 ^5 F% x* G; Q0 H6 P/ G
只是觉得累了,入夜的时候,我离开网吧。$ |" T/ q1 a4 n, G# A, Y
大概也像现在这般天气,只是那时是高中,活动的区域还是在老弄堂附近,老家的街道很萧条,大多数店铺都已经关门,我一个人在街上走,路灯很暗,这个小镇的一切都如平常,绚烂的世纪末并没有如期而至。$ @1 h% f* ]8 h1 y! p' r
万宁的电话响了几次,我都没有接,我在便利店买了一包烟继续游荡。. {" P7 V) ~( E3 B$ M
我不会抽烟,甚至都忘记了买火机,鬼使神差地走到我们三人经常骑车经过的路口,我记得我在路口和颜打招呼,在这里等她。* s6 p g3 l5 G2 z5 W
然后又想起万宁坐在车后,抱住我的感觉,他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在摸我的腰,我以为是开玩笑,却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5 L& V3 j1 y/ Q4 p9 K2 ~$ ` 后来,我坐在他车后时,也如此这般,他扭过头看我,说他不怕扰痒。
/ U3 @& l$ [2 j: `6 d2 O 我有些困惑了,万宁惊慌失措的表情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我是最后知道的,我们不是不会隐瞒彼此什么么?
5 `- ^0 P7 `$ d3 J/ e# r) K 而我,到底是在为什么忧伤,是颜,还是万宁。
- M5 [5 l5 x( m5 O( ~' O' H% A' [ 那夜接到颜的电话,她告诉我她和万宁分手的消息,我又记起这些事情,当时我发自内心的冷漠,让我愈发感觉到。
- S) k; D4 d$ \7 h% O, t" B 我和万宁之间,也许是爱。 |